船渐行渐远,一切终归寂静,小雪贴他贴的更近了一些,何欢转头,脸颊轻轻蹭她的羽毛、她的喙,“和我们之间的这种相处不一样,我想要更热烈的那种人的感情……我得到过,所以我知道区别。”
“但是……”他还想倾诉些私心话,却突然听到刀剑碰撞声,远处一偏僻泊口停着的船上,竟有冷光乍现,下一刻血就泼在了水里,晕开一层一层波浪。小雪叫声突然亢奋。
何欢难得失色,“什么?不,虽然人的血也是热的,我要的不是这个热烈。”
也正是这声鸟啼,使得对面月色衣袍的少年骤乎转头看过来,那张脸格外熟悉。
此时船夫也看到远方械斗,他凑上前来,低声道,“公子,那艘船上是六分半堂堂主雷损的女儿,雷纯。还不清楚下手的事哪帮哪派,临船上去帮忙打斗的三人,有两个还没查到消息,另一个是“洛阳王”温晚的女儿温柔女侠,也正是他们三人,前日杀掉了六分半堂十余手下。”
“又是六分半堂……”何欢沉吟,他想起昨日接到的情报上描述,六分半堂为了威胁其门下部分反水门客,将他们的亲人朋友绑架来,人为制造成“残缺儿”,让他们在街上卖惨赚钱。做这样凶残的事,只是为了帮派颜面、为了震慑门客,这样的事……招来多少报复也不例外。然而……
“我本不欲插手,然而行凶者煞气颇重,只恐要对来往船只动手,派几人前去收拾了,不要伤及无辜”
“是。”
这厢,雷纯步步后退,而装成船夫的几多“迷天七”派众,满口粗鄙之言,竟是要强行猥亵雷纯。白愁飞的剑破开门砍掉了其中三个人的脑袋,另外又有飞针从窗口吹入,针上或许有迷药,吹在另两人身上,霎那间他们就软倒下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白愁飞一惊,想不到竟还有人躲在窗外,虽然看似是友非敌,但仍升起警惕之心,“姑娘,你离窗户远些。”他眼睛盯着窗外,对雷纯说到。
雷纯便绕至他身侧,中间微微一顿,似是被软倒在地的人或者没了头的尸体吓到了。
随后,白愁飞提高了声音,“不知是哪路英雄相助?”
王小石和温柔也听到了,温柔还在原地,王小石就以使出轻功绕行至船后,然而除了散开的水波,什么人也没有。
他又想起刚刚的鸟啼,和站在船头的白衣人。
是因为思及此处,又或者是夜风吹拂?鼻腔中的血腥气再次被那种独特的、浅淡的香味代替。或许这香气,便是某个人曾在附近停驻的标志。
“没有人,”他从窗外喊给白愁飞听,“不过也可能是水性很好,已经潜水走了。”
白愁飞看向雷纯,雷纯摇了摇头,“我的护卫皆被‘迷天七’的人放倒了,不是我的人。”
“这么说,他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白愁飞嗤笑,他似乎并不认为会有这种好心人。
“可能吧……”王小石喃喃。
温柔此刻也走进了船舱,正为雷纯的美貌所惊,听见他的言语,却猛地敏锐起来了,“听起来,你好像认识这伙人。”
“我也不知……”此时这一向大大咧咧的少年人却突然嗫嚅起来,“或许,是我认识的人,不过人家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的确、的确是温柔的好人。”
明明叫温柔,却一点也不温柔的温柔,咬了咬唇。她隐约感觉到一些模糊的不快,却再开不了口。
“还没感谢三位的救命之恩,”雷纯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如若不是诸位大侠,我恐怕已经死在船上。”
温柔听她这么说,复又高兴了起来,“能救下你这样的美人,我也开心得很。不过不是我们……应该也会有旁的人出手。”
“只恐鞭长莫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