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立场,甘愿为其背书。对素未谋面之人做出这种承诺,对金风细雨楼来讲,已经称得上豪赌。

苏梦枕握住手边丸药,开口:“虽仍不足偿还这份恩情,但从此刻开始,何大夫的一应事情,金风细雨楼都会鼎力相助。”

何欢神色微动。这样毫无保留的善意和这种坦诚以待的真挚,让他不由自主想起远在他方的另一个人。

他露出近日来第一个浅笑,声音也柔和下来:“多谢。”

他神情淡淡时已叫人侧目,表情柔和下来更是让人难以转睛,正如冬日结冰的湖面很美,但冰雪消融时的奇景更加让人惊心动魄。

怎会有形容人时,不由自主用上震撼与壮阔?宛如眺望水天一色的大海、深夜抬头时看到的浩瀚苍穹,用‘美’来形容好像都是浅薄,这是一种让人感到难以置信的复杂心绪。别说见识浅薄的小树大夫,就连苏梦枕也为此屏息。

只这一瞬,万籁俱静。

……

“何公子笑起来真好看。”小树喃喃道。

他转头,“咦?何公子人呢?”

树大夫恨铁不成钢的拍一下他的脑门:“人早就走了,你还真是给我丢脸,不就笑一下?发什么愣呢?”

“啊?”小树摸不着头脑:“虽说笑的是好看,我也不至于发愣吧?老爷子你也太夸张了。”

树大夫白他一眼。

不过他没说出来的是,刚刚不只小树在愣神,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发呆走不动道的征兆,不过这些人都好面子得很,表现得跟无事发生一样……演技也怪好的。

怎么藏酒的时候反而一点演技都没有呢?树大夫看一眼桌边的酒坛,摇摇头——对着老头子连掩饰都不屑,真是懒得说这些人。

苏梦枕看着这两枚丹药,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无邪问:“楼主,是否需要再鉴定一番?”

苏梦枕道:“你看。”

原来,他刚刚已经在仙子香上轻刮下一块,敷在伤口处。伤口处的血流已经恢复暗红色,而非那种刺眼的红,且流血的速度也减缓不少。

“但是另一枚……”

苏梦枕道:“他若想杀我,又何须在丹药上动手?”

说罢,将两枚丹药服下。

……

何欢看着收集到的这滴血,神情有些凝重。

他想到一件要紧的事——关七的刀,本是向他砍来的。

这种毒,对于人而言,的确格外古怪,好像是刻意在折磨他人的心态一般,但说到底,既不能见血封喉,也不会加剧人的痛苦;若说对待人心智的折磨,也比不上刑罚。开发这种毒药,浪费的时间与其效果并不成正比。

但如果,这种毒药并非是为“人”而研制的呢?

何欢看向方才他又进行过再次提纯的毒药,缓缓地伸出手。

……

“太平王世子和关七的情报?”

“嗯,可否借阅?”

“关七的情报可以,但是太平王世子……实不相瞒,金风细雨楼并不能擅自调查皇室众人。”

“……”

“何公子,您的脸色很难看,您需要什么药的话,可以跟茶花说,楼中所备所有药材,您都可以随意使用。”

“无事,只是这几日有些睡不好……对了,苏楼主的病情如何了?”

提起这个,杨无邪的脸上露出喜悦:“楼主身体已然大好,树大夫直呼神迹,就连楼主喝酒也不再说什么了。树大夫说,只消再调理五六年,便能与常人无异。”

何欢思忖片刻,又道:“劳你转告树大夫和苏楼主,在调理身体时需注意适配苏楼主本身的体质与功法,用药时应时时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