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去,只会更尴尬。
两人悄然离开,院内的西门吹雪古井无波的眼神在望向院墙时有一瞬的波动,随后又归于寂静,恰如他曾经涌起的爱火,最终被斩落于剑下。
明月迢迢,清风徐来。烛火如豆,在寂静深夜中跳动,透过灯笼晕染成柔和的光晕。何欢看着小道旁的灯,突然想起摆在家中那盏花灯。
他爱惜那灯,本想将烛火换成夜明珠更好留存。在换成之后,却因为没有烟气,灯再也没有转过。或许有些时候的好意,反而会破坏他人的心意。
“时移世易,谁会想到,他的动心竟然会是这样仓促的结局。”陆小凤感叹。
“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中途许下自己无法信守的诺言,伤人伤己。”何欢淡淡道。
“也不能这样说吧?”情感与他这个人一样飘忽不定的陆小凤有些心虚道,“有些感情,拥有过,不就够了吗?”
何欢反问:“那就该提前说清楚。可,嫁娶对于你们来说也是‘拥有过就够’的关系吗?”
“……”陆小凤扭头不语,半晌讪讪道,“别问我啊,我没有想过娶妻,也没背弃过什么诺言。”
“不过,这倒点醒我了,”何欢道,“我原本就该先将这件事解决掉,否则横亘此处,终究会影响我与他的感情。”
……
“他说完就走了。”陆小凤坐在桌边,老实对着躺在床上的花满楼全盘托出——他本想隐瞒,但话不过三句对方就问起何欢如今在何处,陆小凤东拉西扯瞒了两句,就被一向敏锐的花满楼察觉出来。
花满楼的神色变得更难看些,陆小凤宽慰道:“就算他去找那刀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是没见到他的武功有多高强……之前居然还一直瞒着我们,真是不够朋友。”
花满楼叹气:“他既然说要解决此事,我只怕他会一个人对上这人背后的黑手,其中干系庞大,他一人哪怕武功再高强,难免危险。”
“……陆小凤,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闻弦而知雅意,陆小凤了然:“你希望我去调查此事?”
“麻烦你了,等我伤好,便……”
“这是哪儿的话,他也是我的朋友,等你好了,咱们一起找到他,好好的揍他一顿,让他叫人担忧。”
“……”
“不是吧,说都说不得?”
“咳,”花满楼不自在别开脸,“以你之见,应该从何处查起?”
“千头万绪啊……”陆小凤感叹道,“以我之见,不如抢了小何的进展,就从——太平王世子查起。”
何欢原本也是打算从太平王世子查起。他穿一身黑色劲装,带好面具夜探太平王府,却只见到夜间伏案的太平王,不见世子。听丫鬟说太平王世子素日甚少在京城久居,如今家宴刚一结束,就又离京了。想来太平王这条路是走不通,他正要另寻突破口,竟在路上遇见林大夫带着自己的徒弟小林遭人截杀。表明身份将人救下后,何欢本想告辞,却听见林大夫无意道:“不仅我的病人遭殃,迷天盟的盟主关七最近也失踪了,他们都在找呢……此人虽然疯疯癫癫神志不清,武功却是一等一的高,小何大夫若遇见,可得记得避其锋芒。”
若说疯疯癫癫又武功高强的人,不正是之前遇见的那个伤了花满楼的刀客?
何欢面具下的脸上神色晦暗,片刻后缓缓道:“此去开封路遥,林大夫不嫌弃,不如与我同行。”
深夜,城门早已落锁,一辆蓝布小马车缓缓自郊外林区穿行而过。赶马车的身形俊朗,用一张木头全覆面面具蒙着脸,整张面具上一个孔洞都没有,在深夜看起来怪吓人的。车内坐着的一老一小在看见此人时却觉得无比安全。
“小何大夫,我们爷俩儿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