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移花宫,虽冷漠高傲、自以为是,但说到底,未曾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书信中也表明,江枫与花月奴之死更多是名为“江琴”的书童背叛所致。没有人能够审判她,但倘若一定要这么做,那“疯了”,也不该是她应有的结局。在与人争斗之中干净利落的死去,那也是习武之人死得其所。可让她困顿在过往的须臾之间,疯疯癫癫的活着,行尸走肉一般,无异于一种侮辱。
“不管你怎样做,我都支持。”花满楼补充道,“不过,是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
“有燕南天大侠在的话,我倒不太担心这个。”何欢思索片刻,“不过,还是得先查探一番。”
……
由于此般行事还是有一定风险,何欢想让花满楼先回江南,刚刚还说着什么都支持他的人瞬间露出不支持的神色。两相商议后,花满楼留在距离移花宫最近的客栈里,塞给何欢一枚震天雷。
何欢拿着巴掌大小的震天雷,眸中难掩震惊神色,“这不是蜀中所产,据说可以撼山的利器么?”据说这小小一枚,便要千金之数。
对方神色如常,“家中长辈叮嘱,带着防身用的。之前放在包裹里未曾带在身上,如今想来,还是随身携带为好。”
何欢看着他坚持的模样,不再推拒。
他易容成一个瘦小男子,跟随信鸽飞入移花宫旁的山谷。谷内奇门遁甲虽然精巧,却不如石观音处,何欢稍加思索便可破解。
待转过一圈,他确信信中内容皆属实,便回到与花无缺他们初见的破庙,等待与他们的重逢。
小鱼儿先至,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一圈,才试探着喊他:“小何哥哥?”
何欢点头:“是我。”
他说话时也变成低沉粗粝,毫无特色的声音。
“唉,要我说,你完全可以不来嘛,”小鱼儿嘟囔道,“不过燕伯伯说,倘若你来,就能算得上是当今胆识、武功、和侠义之心都无出其右的大侠。这样听着,的确与你也很合适。”
他依旧如初见一样嘴巴甜的像刚吃过蜜糖的小熊,何欢板着脸,眼中却流露出笑意,“燕大侠谬赞了,其实我胆子小得很,等邀月恢复过来,我就悄悄溜走。”
“那那三个要求呢?”
“留给你们?”
“这可不行,我都替你打听好了,你就要……”
待回到移花宫,两人都装出不熟的样子。怜星秀外慧中,见两人如此行事,也不拆穿。她今日照顾自己的姐姐,也已经心力憔悴,只希望邀月快快恢复正常。
众人都在,燕南天抱胸待在一边,怜星与花无缺固定住邀月的动作——她疯癫之后,武功已经使不出,只是力气特别大,因而由这两人在她一左一右一边安抚一边控制她的行为。
进来不过一盏茶功夫,何欢已经听见她反复喊过不下三遍“为什么、为什么!”
“是我、是我将你救了回来,你怎么能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是你,你害我丢大了脸,只要你死——”
何欢如今才隐约明白:邀月并不全然是爱慕江枫而不得,所以一直怀恨在心。或许是高高在上如她,第一次施恩于他人、向他人表露好感,却被拒绝,甚至被一个看似样样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导致如此愤怒。
她从来不明白,并非她想要的,就全都是她的。
她的一生,是看似顺遂,其实逼仄的一生。她生来便拥有一切,所渴求的便少之又少、显得如此专一;又因如此,得不到的时候,才生出这般庞然的怨怼。
何欢耐心等待她安静看过来的一瞬,与她对视。那双眼睛似乎有什么莫名的吸引力,将邀月的视线牢牢固定住。
怜星一开始或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