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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华贵的地毡、通明的灯火、散发着甜香的新鲜水果,以及丰盛的菜肴,即便是放在兰州、又或者是中原任意一个繁华的城镇,也都能算得上奢侈。更不提这里是方圆百里难觅人烟的沙漠。此外主位上坐着头戴王冠、身披红袍的中年人,以及他手中摇曳的夜光杯、身侧由金箔包裹的烛台,无不令人为之啧啧称奇。

众人的谈笑声、轻歌曼舞,在何欢一行人悉数进来时停下,万籁俱静时,听得坐在中央的红袍人笑道:“方才就听我女儿提起,有几位中原来的侠士前来做客,正巧,我等正筹备宴请宾客,请诸位侠士坐下,一同宴饮吧。”

琵琶公主笑:“我可没有说他们是侠士,不过是嘴皮子不错的中原人罢了,你还没见过他们的功夫,怎就觉得他们是侠士?”

她虽这样说,一双俏眼却在楚留香身上打了个转,又带着笑意的滑过与他同行的其他人。只消看到她这样,就知道她并非是真瞧他们不起,不过是想借此试试某个人的功夫。

楚留香摸摸鼻子,苦笑一声。莫非如今他能不从不成?

琵琶公主的视线,停留在最后进来的何欢身上,又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男人与楚留香是不同的两种英俊,前者就是最能吸引女人的那种坏男人,而后者……却像是一缕柔和的春风,一截柔韧的杨柳,只要站在那儿,就像带人进入了春意盎然的草原,让人感觉安心而放松。

琵琶公主突然软下心肠,道:“那位公子素日是做什么的,看起来好生文雅,咱们这儿正缺这种人呢,合该是贵宾。”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任谁也清楚他说的是何欢。

红袍中年人哈哈大笑:“女儿啊,我瞧你的心,现在已经偏到天边去追赶月亮了。”

琵琶公主嗔怪,带着一股天养的骄傲:“那有有何不可呢?”

这大王一样的人无奈摇头,却顺应其女的心意,道:“我这女儿被我娇宠坏了,诸位壮士勿怪。”他话音刚落,一扬手,原本在他身侧的护卫便自四面八方,挥舞金戈刺向楚留香一行人。就在此时,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宾客中也有人骤然出手,一双筷子宛如毒蛇,直指为首的楚留香的咽喉。

金戈刺来的速度倒是其实,然而数量之多、颜色之炫目让人不由皱眉。其后藏着的那根筷子更是致命。楚留香神色不变,只听叮当几声,他竟如游鱼一般自金戈组成的密布锋锐的天罗地网之中挣脱开,再一眨眼,那双筷子也已经深深刺入方才宾客面前的酒杯之中。

半盏酒水从筷尖戳出的小洞流出,顺着仍旧完好的木筷,滴滴答答晕染在绿色桌布上晕染开,那宾客原本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已是被他所露这一手震慑。

楚留香笑道:“哎呀,一不小心失手,打翻了酒水,勿怪。”

正中间身份最为尊贵的那两人不但不恼,反而露出满意神色,红袍人更是大笑道:“壮士真是好功夫,这等酒水洒了才好,只这一手,就值得小王将最名贵的酒水摆上,宴请诸位。”

“不知壮士,如何称呼啊?”

楚留香道:“刘向。”

听见这不见经传的名字,刚刚出手的那个宾客,脸上的神情更难看一些,讪讪坐下。有侍女为他换下酒杯,擦干净滴落的酒水,还被他一把推开。

何欢蹙眉,上前两步,不着痕迹的护住侍女。

坐在另一旁的绿衣人,向他瞥来一眼。

上座之人看不见下面暗潮涌动,只是抚掌而笑:“几位远道而来,一定饿了吧,快快入座用餐。”

众人入座后,胡铁花带着点酸气道:“还是蹭这老臭虫的光啊。”

然而,这点子酸气在见到双眸含笑的美貌侍女,纤纤素手为他斟酒之时,就已经抛到脑后去了。不知什么缘由,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