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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冰雁见石驼一人坐在原地,神态安详,像是十分适应如今的环境,便也凑上前来:“危机当前,还能这般从容,借天地劫难之势,脱离困境,他的确有些东西。”

胡铁花感叹:“哪怕是天赋如这老臭虫,没有十年八年的勤学苦练,应当也练不出来。”

的确如此。楚留香坦诚的、不自满亦不自谦的评价自己,确实在轻功上颇有天赋。即便如此,他要掌握这种绝顶轻功也需要融汇贯通十年之久。

若是中途换过心法,定要更久才行。

当然,这并不是楚留香怀疑何欢的唯一理由。

按无花所说,这两人相处时间其实很短,所在环境也是天差地别。再加上男子与女子的隔阂,他们所展现的知无不言足以让人察觉到古怪。

当然,这一切都可以说成是偶然。双生子之间天然的亲昵、与生俱来的相似、兄妹两人都是当世难遇的武学奇才……

当时楚留香的直觉告诉他:何欢就是何缨。可冷静下来,理智又在不断地寻找理由,使得他如今也难以确定。

可……就算是、就算弄清楚了又怎样?难道能让何缨不喜欢女人?难道楚留香喜欢上的竟是一个男人?

“只愿是我想多……”楚留香扶额苦笑。

“什么?你想什么呢?”胡铁花不明就里。他扭头看到何欢独自站在一株大树前,好像在好奇树皮的手感?手贴在树上好一会儿,也不动弹,他喊道:“何欢!何欢!”

见何欢看向他,他冲人家招手:“来这边!”

何欢好脾气的走过来,问:“胡兄有何事?”

“哎,咱想问问你,你这轻功是哪里学来的?好生了得。”

轻功……何欢余光看见楚留香如今正盯住他,再结合方才他忽视的那些神态语气,了然——以楚留香的敏锐,已经对他的身份起疑了。

“这功夫……”他面上犹带笑意,心中却百味陈杂,可无论怎样,身份是决计不能在当下戳穿的,“姬冰雁若与猫叔再熟稔一些,应当也能学到的”

虽说这般撒谎听感上有些别扭,但……总比届时两厢尴尬要好上许多。何欢想清楚之后,便侃侃而谈道:“他与昔日江湖第一名侠沈浪,是结义兄弟。沈大侠轻功了得,这门功夫便是叔叔从他那里学得的。沈大侠素来大方,曾说过,这门功法有缘者皆可得之,故而叔叔也愿意传授给我。”

楚留香越听越不对劲,不由得插话问道:“这门功夫叫什么名字?”

何欢淡定道:“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楚留香喃喃。

何欢持续微笑着胡诌:“想来沈大侠创造这门轻功之时,便已感悟到‘无拘则驰疾’的真谛,既然功法本身无拘,又何必起个名字去限制它呢?”

这段话说完,何欢只觉得最近几个月撒的谎,要顶过去十几年。以往何欢不认为王怜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样需要学习的本领,如今却由衷的敬佩他并且悔不当初。总之,还是怪他自己不上心。

楚留香却不知道他现在所思,只是反复思忖“没有名字”这四个字。

若要撒谎,也不至于扯出第一名侠这种大旗,何况如此脱尘的轻功、脍炙人口的昔日情仇,都确确实实无需造假。换言之,这无名轻功的确是沈浪大侠所有,所以……绝不可能叫“踏浪”。而表现得与沈浪友人关系不菲的何欢,也不会用这种名字编排前人。

所以……是不一样的功法?又或者,传授之人不同?

毕竟方才何欢也说过:这门功法有缘者皆可得之。

不知是被说服,抑或是宁愿往这个方向去想,楚留香选择接受这个说法,全当何欢与何缨是两个人。

只是……他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这段时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