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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珈宁不答。

偌大的庭院,只有风声和侍婢的脚步声理会戚闻渊。

轻飘飘的风吹散了盖在圆月上的半片阴云。

本就澄澈的月光更是毫无保留地拥抱着夫妻二人。

等到二人行至廊下,戚闻渊方才有些回过味来:“是,不该信的。”

珈宁道:“若是不去护国寺,休沐那日去太平街?”

“至于八字,我想着不若寄回江南去。”

戚闻渊:“江南?”

珈宁:“之前的平安符也还算灵验罢。”

总比算出她和戚闻泓天作之合的护国寺灵验。

戚闻渊:“会不会太麻烦了些。”

合八字不过是他方才的冲动之念,何必这般折腾。

他想要知道的其实并非是他们二人的八字是否相衬。

而是她是否是倦了他……

珈宁摆摆手:“阿娘月月都要去上香,都是顺路的事情。正巧过几日我又要寄家书回去,到时候世子把自己的八字抄一份给我便是。”

她寻了一张紫檀玫瑰椅坐下,仰头看向戚闻渊:“世子今日这么一提,我也好奇。”

戚闻渊俯首,正对上珈宁那双澄莹的眸。

那一泓清泉之中别无他物,只有他一人而已。

珈宁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但戚闻渊已无从分辨。

他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之声。

从她的眼,流入他的眼,再流入他原本如无波古井般的心间。

他撑着玫瑰椅的扶手,缓缓俯下身去。

绛红色的衣袖扫过珈宁的下颚。

珈宁缩了缩脖子。

她嘴中还在碎碎念叨着八字的事情。

也不知是在念叨些什么。

好像在说话本上关于八字的故事、又好像在说那家书一来一回需要用上多少时间。

词不成词、句不成句。

可谓是胡言乱语。

二人之间越来越近。

珈宁的声音渐弱。

他是要……吻她吗?

怪突然的。

珈宁舔了舔自己的唇。

有些干。

方才忙着作画,忘记饮茶了。

而且,她忽然想起,午后用罢点心之后她忘记补口脂了。

怎么今日就忘了呢?

未等她再继续去想明白这些有的没的,便觉得左眼一痒。

她想去挠,却被戚闻渊抓住了手腕。

复又是右眼一痒。

像被鸟雀轻轻啄了一口。

眼尾一热,激得珈宁回过神来。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哪有什么鸟雀,分明是戚闻渊在吻她的眼睛。

珈宁微微侧了侧身子:“你做什么……”

戚闻渊恍若未闻。

他仍在描摹珈宁的眼。

那双他觊觎已久的眼。

如他所想,那双眸湿漉漉的,像是江南烟雨濛濛的春天。

珈宁从齿缝间挤出一口气:“戚闻渊!”

“你是鹦鹉变的吗?”

难怪大婚那阵那样多话。

可织造府上的鹦鹉也不会这样啄人啊。

戚闻渊温声道:“抱歉。”

他又失态了。

他并未再继续吻她,却仍俯着身。

皎皎的月色透过明瓦,照出他们二人交叠在一起的炽热呼吸。

珈宁咬着唇,并不答话。

直到廊下传来一阵侍女的脚步声,她方才如梦初醒。

珈宁学着戏场里那红脸的关公,佯装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