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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宁察觉到指尖传来的温度,面露不解:“嗯”

戚闻渊低声道:“今日府上人多。”

珈宁哑然失笑:“怎么, 世子还怕我在永宁侯府上走丢了不成。”

侯府占地虽广,布局却并不复杂, 大婚之后不过三五日,珈宁便摸清了府内的布局。

复又娇声嗔道:“到底也是自己家里, 世子这话倒说得我像个客人了。”

戚闻渊正色道:“我是怕有人冲撞了夫人。”

珈宁唇角一勾:“都是贵客,谁又能冲撞了我这个世子夫人去”

见戚闻渊不答, 珈宁狡黠一笑:“莫不是宴上有世子的青梅我昨日刚看了一卷话本,郎骑竹马来……”

未等珈宁说完,便觉得身侧似是刮过一阵阴恻恻的寒风,青天白日的,着实骇人。

戚闻渊沉声道:“我少时忙着科考,并无那些闲情逸致。”

想起自己和珈宁的约定,他目光一凝,低声道:“还请夫人莫要胡乱猜测。”

又学着珈宁的模样,从干涩的咽喉间挤出一句:“被夫人误会,我不喜欢。”

珈宁一愣,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哪成想戚闻渊竟是这样严阵以待。

她用食指勾了勾自己的鬓发,殷红的指甲略过脸颊。珈宁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

过了许久,她笑盈盈地“嗳”了一声。

她自是知道戚闻渊并非捻风弄月之辈,若他真的是个沾花惹草之人,她可懒得和他开这些玩笑。

但玩笑这种东西,若是被开玩笑之人不喜,那它便是无趣的。

珈宁素来知晓这个道理。

她余光落向戚闻渊腰间折扇之下的莲花扇坠,思忖片刻,终是拉着戚闻渊的衣袖,轻悠悠地晃了几下:“我往后不说了。”

往日里她惹了阿姐不快便是这般哄她的。

戚闻渊的手臂跟着珈宁的力度轻轻摆了摆,背脊却是绷得笔直,他咽下奇怪的心绪,将目光挪向玉楼春浅黄色的花蕊:

“时辰差不多了,快些入席吧。”-

午宴过后,一众小辈聚在老太君身侧彩衣娱亲。有人奏琴、有人舞剑、有人横笛、有人吟诗。

满园之中花红柳绿,好不热闹。

戚闻泓不知从何处寻了一把褐色的大弓,还换上一身利落的骑装,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中阔步行了一圈,复又对着上首的老太君朗声道:

“祖母,我为你射一朵花来!”

言罢,他又是挑选扳指,又是试拉弓弦,又是活动手臂与脖颈,很是折腾了一阵。

园中众人俱都屏息以待,只留下风声与他为伍。

珈宁瘪瘪嘴,戳了戳戚闻渊的手臂:“世子怎么不去?”

戚闻渊瞧着上蹿下跳的戚闻泓,淡淡道:“小辈之事,何必参与。”

珈宁眉梢一挑:“在老太君面前,世子不也是小辈吗?”

戚闻渊道:“夫人若是有兴趣,自可前去与众人一道玩乐一番。”

他自入朝为官之后便再未参与过这些,年年都安安静静地站在人潮之外,遥遥望着一众人或是起哄、或是鼓掌、或是调笑。

他对这些事并无兴趣,却不该困住彩蝶似的珈宁。

戚闻渊左手落在珈宁腰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夫人不必在此处陪我。”

珈宁只觉腰间一痒,却又念着众目睽睽之下得顾及仪态,只得咬紧下唇,轻哼了一声。

戚闻渊收回了手:“不去吗?”

珈宁摇摇头:“不急。”

又好奇地问道:“他箭法很好吗?”

戚闻渊半眯着眼,望向正在挑选箭矢的戚闻泓:“三弟的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