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口腔之中再次蔓延开熟悉的血腥味。
可是,这样一来,与一个主动的索吻一般无二,显得云湄急不可耐,同他哪怕一息的空当也难舍难分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云湄顷刻间羞恨交加,全身的血液都涌来了脸上,耳垂亦是胭红欲滴。
云兆玉见状,脸上笑影更深,十指交扣的手牵拉着云湄的身体,随着他的后仰,整个跌进他怀里。
依偎的唇齿交杂着迭起的声息,呼吸与热气纠缠着,难分彼此。
他确实太过了解她了。
了解到了,哪怕只是纯粹的拥抱和亲吻,便已然足够令云湄晕头转
脑,四肢发软。
好可怕。
云湄昏昏沉沉地想着。
连意识,也快要被他全数支配了。
云湄的挣动慢慢弱了下来。
他做了什么?
不过是亲了她啊。
云湄于迷蒙间想,他有一句话,其实说得很对。
不过,到底是心口不一,还是身口不一?
随意一个男人如此对待她,她都会这般难以招架吗?
不……
云湄想,太可怕了。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第96章 冠妻姓(十六) 药热。
这一场箭在弦上的荒唐, 很快戛然而止。
云湄来葵水了。
原本她是慌乱之下灵机一动,说出来扯谎的,结果跑到净房一看——真的是久违的葵水。
云湄的神色, 一时间很是怪异。
她五岁被卖, 吃穿愁煞, 身体上的亏损是自小形成的,等闲难以养回来, 是以葵水这玩意儿,本就一季度才来上一回。生下绥绥后坐完月子, 更是很久没再来过了。
现下不知怎么,挨了他两下吻, 就兀地降临了。
“……”云湄沉默片时, 收敛异色, 开始清洁。
可是此间压根没有女人用物,东西十分不齐备,唯独几件衣裳,还是上一回要陪他赴宴,才临时置办的。
云湄想了想, 轻轻推开净房边角的那扇小窗, 喊了个廊下侍立的女使来, 支支吾吾地同她相借。
女使瞄了她两眼,应喏, 下去承办。
路上,顺便告知灶上的粗使婆子们一声,叫她们不必备热水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葵水,令云湄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滋味。
看样子,应当只能放她回去了吧?
结果冬锋那头并没有任何动静, 女使过来送了月事带与换洗衣物,待得云湄清理完毕,便又将她延入了云大人的寝室。
云兆玉倚在床畔,好整以暇看着她,“乔夫人这小日子,来得还真是时候。”
云湄压根辩解不得,这又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她站在他的寝房之内,到底浑身不自在,便问:“云大人这下该放我回家了吧?”
“回家?你就这么归心似箭?”他的神色反倒怪异起来,“反正都谈上和离了,你还把那里当家做什么?”
云湄争辩道:“我还有女儿在——”
“那我把她也弄过来就是了。”
云湄闭嘴了,老老实实走过去躺下。
云湄从没有想过,她与他二人,会如此纯粹地睡在一处。
毕竟这人把她弄出来,就是为了偷香窃玉,又怎么会有耐心在她不能房事的前提下,与她相安无事地同床共枕?
她以为自己会被送回去,或者送到旁的厢房里头分开而眠,结果这人都没有做,还真跟她同上了床。
眼下闹得跟夫妻抑或是有情人似的。
当真是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