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以及她额角患处的缘由,这才随意一提。可云湄那厢的想头却浑然不同,她满以为这是明晃晃的恫吓,甚至已经预见自己五马分尸的未来了。这段时日的无间相处,险些令她忘了,他可不是一位普通的文官,而是客船之上以一挡百的刀客,自有他的手段。
他话里的意思,最恨有人欺瞒他,胆敢行此事的人,俱都命丧黄泉。而她的出现,恰巧就是彻头彻尾的诓骗。
这能怎么办呢?有的时候,该豁出去就豁出去吧,方才他不是暗示过什么吗?——他说,嘴里麻丝丝的。是她先顾左右而言他,这才一步一步把话题推向了危险的悬崖,早亲一下,不就万事大吉了。
思及此,云湄胆战心摇地捧起了许问涯的脸,观他神色无异,倒是没什么山雨欲来的危急预告,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或许当真只是话赶话而已。
可要想就此糊弄过去,需得添加猛剂,总得给他烙下更为鲜明的印刻,往后回想起来,才没心思察觉到她此刻浑身战栗的异常。
云湄思来想去,目光移到他的唇上。二人这轻偎低傍的状态,很合适就此做点什么。
但她为难住了,到底须得做到什么程度,才足以将异常揭过?
第59章 巧饰伪(五十九) 教老婆亲亲
二人近在咫尺。头顶枝叶欣欣, 罅隙极窄,筛下来的日光细细密密,万般朦胧地笼罩着, 堪堪能互相瞧见依约的轮廓。
云湄巴前算后一番, 暂且敲定了引诱计划。就见她放松双手, 绕着许问涯的脖颈攀过去,交缠在他项后, 继而使力,进一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少顷, 她吐气轻缓地细声问道:“郎君嘴里……还不舒坦么?”
她静静端量着他的动向,果然啊, 这如兰似麝的吐纳勾绕鼻息, 美人馨香扑面, 没有人可以轻易屏绝。心旌神摇,他一定再没空去思虑那些险能将她老底揭破的事儿了吧?
双唇贴近,鼻息交错,似触非触。许问涯不禁轻笑出声,任她呼风唤雨, 他也始终岿然, 并不展现急色的状态。云湄见他这副样子, 难免生出些懊恼来。每每这种时候,他便是如此欲拒还迎地不行表态, 仿佛昨夜重现一般。
究其心思,不就是想看她能主动做到什么程度吗?
到了这番程度,便只能一鼓作气了。若是功亏一篑,反而令有意想要埋藏的东西重浮水面,显得更为异常。云湄心里敲着鼓点, 阖上眼帘,不管不顾地微仰起脸,主动去纠缠他的双唇。
偏他可恶,还是不动。失了他的主导,云湄的生涩展露无遗,几经辗转,这个吻仍旧清浅得教她犯窘,恨不能掘个洞眼儿,就此藏起来。惶急、局促、尴尬……衣襟擦着衣襟,她愈发靠近,使出研学的劲头去尝试,浑然不知交领早已蹭开,一路牵连着腰封,不一会子便沦落到外衫半褪的境况。
许问涯讶然,忙探手勾住她腰间脱落的丝绦,复又盯着她写满屈辱的脸,毕竟光天化日,生出些逼良的罪过来,到底开腔了,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让娘子疼我一下而已。”
云湄眨眨眼睛,一面吻他,一面含混道:“我这不是在疼你吗?”
许问涯被她拙劣的技巧弄痛了尚未恢复完全的唇角,他不禁失笑,“……不是这种疼啊。”
云湄怔忪须臾,撤开几寸,愣愣抚摩他的患处,见他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自己也险些破功了。憋了半晌,只能倒打一耙:“郎君是落得善名了,全都是我做的,你从来没暗示什么!”
二人依偎一处,她话音将歇,便能感受到他笑得胸腔都在轻微震颤。云湄这下当真恼了,他衣衫齐整,自己闹得披风半褪,像什么样!作势要推开他,他却倏而贴近了,嗓音低沉,落在耳畔,几分醉人:“我来教娘子,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