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小的铜钥匙递给了兰时。
“去开我的那个小箱子,取三张100两的银票交给梅护法。告诉他我们带着人不多,一切都烦劳他了。”
一听姑娘说取300两银子,兰时几乎是马上就转眼狠狠的又瞪了一眼素商,觉得是她乱说话才让姑娘破财的。素商一时间眼圈都红了。
“别瞪她了,这倒和她没关系,本就是该请的,只是先前一路都没经过什么富庶之地,才耽搁了。”请本是就要请的,但原本倒不必用300两这么多,说来这也算是沈如妤借这些银子顺手试探一番。
试探孤鹜教里高层,对她这位教主夫人到底是什么态度。那位梅护法一看就知道是管着教内之事的,又是只在教主之下的护法。
她这样子直接取银子送过去,若是他们真承认她的地位,当他是正儿八经的教主夫人,那这些银子便是给教众的补贴,算是恩惠也算是散喜气。
但若是孤鹜教里这些人仔恃武力,看不上她这普通人,那也或许会觉得她此时拿出这些银子,是打他们孤鹜教的脸。
这倒完全是沈如妤想多了,沈家过软的态度给她造成了错觉,让她完全低估了自己。其实这份婚姻的普世认知里,她一个官家小姐嫁去孤鹜教,这绝对是低嫁,又岂有看轻她的道理。
“咱们这位夫人也太周全了些,不过是一个小丫鬟的胡言,哪值得这样,再说我们孤鹜教被说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唉,一文钱难到英雄汉哟!”不远处和蝶娘相对而坐,也在就着咸菜啃馍的梅子酒感叹。
他们果然是听见先前马车上的谈话了。
“她们官家小姐行事总是喜欢周全稳妥些的,你接了银子就是,让她安心也给下边人开开荤,大家都高兴。”
蝶娘到底在沈家住过一段时间,知道她们那样的家庭行事风格还是和他们江湖人有些不一样,养女儿也是如此,要的就是样样齐备事事周全,有时候倒不用客气,直接接了好处反倒更好相处。
“那看来底下的猴儿们该高兴了,今晚我就给他们添酒添肉。”梅子酒一想也觉得蝶娘这话没错,而且夫人此举明显是维护他们孤鹜教维护教主啊,嗨!还真让罗舒那小子捡着了。
前面站着喂马的罗舒压了压勾起的唇角,呼噜了一下老伙计的脑袋,举手又再给他塞了一块麦芽糖,好像此时喂马是一项无比重要的工作一般。
而下边教众们的这场酒肉倒是都吃上了,就是时间比预计的略晚了些。因为有人堵在半途先来向罗舒讨酒喝了。
略做休整后重新启程,马车依旧是慢悠悠的一路往前走,沈如妤能听到外边树叶扑簌簌摩擦的声音,就算没有撩开帘子她也知道他们如今正要过一片竹林里。
她原本住的半竹院就在竹林旁,对于竹叶的声音,她是在熟悉不过的。
但,这林子好像有哪里不对。这样的疑惑刚上心头沈如妤就听到外头一声高喝。
“停下。”随着这忽然的一声高喊,赶马的车夫也立马反应了过来,马车往前了几步之后就停了下来。因为原本速度就不快,又有了缓冲时间,停的倒也平稳。
“怎么忽然停了?姑娘,我去问一下怎么回事?”在旁边的素商中午刚吃了挂落,这会儿乖觉的很,很是勤劳的表示要去问。
“别动,坐好别裹乱。”沈如妤拉了她一下,她已经听到外头有不同寻常的声音了。
“哈哈哈哈,罗舒,听说你近日大婚,如此大喜的我来讨杯喜酒喝喝,你不会不给吧!”和一阵大笑一起响起的,是一道粗狂的声音。
“喜酒自然是有的,只怕你要的不是一杯喜酒那么简单。”罗舒声音冷淡的回应。”
不,就是一杯喜酒那么简单,不过我要的这杯喜酒,是要就着你罗舒的心头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