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腰身精瘦。
“你不觉得恶心吗?”男人低沉的嗓音中暗含着恼怒,竹林安安静静,屋内的一点动静都极其清晰。
沈平芜听见了一道干脆的巴掌声。
她探出脑袋,大胆地往里面瞥了一眼,在看清楚屋内的两人时,整个人原地瞳孔地震。
只见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白日里所见的笑面虎——蓬莱岛主,此时男人的脸上正浮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甚至因为力道太大,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可蓬莱岛主却好似没有痛觉一般,只是抬起指腹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
只是眨眼的功夫。
他的大掌蓦地扼住了另一个人的脖颈,眼底闪过一丝癫狂与偏执,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另一位的脸颊。
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花瓶,只敢用掌心轻轻擦拭。
经过蓬莱岛主的转身,沈平芜这才看清楚屋中另一个人究竟是谁。
怎么会是烛允?
屋子里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手背青筋暴起,撑着上半身费力拂开蓬莱岛主的手,然后低头嘲笑道:“没听见我说的吗?”
“我说你恶心至极。”
烛允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唇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眼底复杂而又含蓄的情绪变幻莫测。
今夜是真的出来对了。
沈平芜靠在窗口,看了一会,不禁有些感慨地摸摸下巴:没想到传说中的仙都大佬与蓬莱岛主有这么一段断袖情缘啊?
是的没错。
按照他们两人的相处情况,一向饱览群书的沈平芜要是再看不明白二人之间的气氛,那当真是有些没有眼力见了。
如果说他们二人是这般的关系。
那么白日里,沈平芜心中的疑虑便得到了解释。
为何仙都大佬会出现在蓬莱岛,甚至与蓬莱岛主站在一块?
沈平芜沉默地站了一会,刚准备又抬脚往别处去看看的时候
竟然又听见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被一次次讥讽的蓬莱岛主像是被戳到了痛楚,他死死扼住了烛允的脖颈,不再像是对待易碎的花瓶一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的眼底浮现出一丝阴翳,盯着烛允的那张脸深呼吸一口气。
男人原就如同白雪般的脸涨得青紫,似是已经要喘不过气,却只是死死盯着眼前之人,搭在手腕处的手掌就这么放下,一副任人宰割的鱼肉,放弃了抵抗。
眉梢下两颗痣宛若两颗泪珠,落入蓬莱岛主的眼中。
蓬莱岛主的视线触及那两颗痣,好似被烫到了一般,骤然有些失神,松开了扼住脖颈的手掌。
他贪恋地伸出指尖,点在那两颗痣上,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你既然偷了他的脸,便好好当他行吗?”
沈平芜的脚步顿住,只觉得一时间接收的信息似乎有些太大了。
还未等她再仔细多想一会,身后悄无声息地落下片片纸人,祟气一点一点从身后弥漫开来,等到她发现不对的时候,一道诡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沈平芜原以为这个幻境中,应该只有自己一人是来自外界的。
可是当她触及到阴山君那若有似无的笑意时,她几乎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
眼前这人认识自己。
“好久不见,小家伙。”
身后的男人红衣墨发,面色如雪,嫣红带笑的嘴角透着靡丽的鲜红,凤眼轻挑,低沉的声音还拖着慵懒的尾音,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
被沈平芜发现了也丝毫不惊慌,反而饶有兴致地俯身,抬手轻轻擦过沈平芜的脸颊。
视线在触及到沈平芜的皮囊时,喃喃道:“你这个皮,当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