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惜命的她就算再偷懒,也还是会偷偷记下这种保命的咒语。
鹤春山眼睫颤抖,在听见沈平芜说的那一句话后,额头突然再次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眼前的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可模糊之中,似乎有两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阿芜,阿芜。
鹤春山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本该喜气洋洋的国师府,在顷刻之间褪去了往日的热闹与繁华,无数死气从四面八方渐渐冒了出来,浓郁的黑雾步步紧逼。
沈平芜是第一个意识到鹤春山不对劲的人。
她下意识抬起手扶住男人低下的脑袋,有些惊讶地询问着:“你怎么了?”
眼前的场景依旧在不断旋转,鹤春山仰起头,望向眼前一直干扰着自己心绪的沈平芜。
好烦啊。
杀了就不会痛苦了吧?
“我们得先撤了。”季羡蹙眉望着四周的不寻常的死气,捏着剑柄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他徒劳地扫视着四周,企图找到祝遥光的身影。
可偏偏整个国师府成了死寂之地,除了他们三人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快点!”
季羡见到还在原地没有动的鹤春山与沈平芜,语调再一次拔高,一向平淡的声音里都带着某种慌张。
很显然,此次国师府的情况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预料之中。
本以为谢恒乃是这国师府最大的隐患,谁料如今才发现谢恒不过是幕后之人放出来的一个诱饵。
沈平芜没有注意到鹤春山眼底泛出的杀意,她只是觉得今夜的魔头似乎非常奇怪,就连情绪转变都叫人捉摸不透。
但是很显然,此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在俯身搀扶鹤春山的同时,她清晰地听见了从男人嘴边溢出来的两个字:“阿芜——”
那声音很轻很浅,就好像是人在陷入昏迷之中无声的呢喃,可偏偏沈平芜却觉得尤其耳熟。
甚至耳边传来了好几声一样的两个字,可说话的人却不是一个声音。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
再不走真的要死翘翘了!
沈平芜咬咬牙,直接抬手猛地挥起。
“啪——”
整个国师府的寂静被那一个耳光声打破,本来面露焦急神色的季羡一时间张大了嘴巴,望着沈平芜那生猛的动作。
“你”
季羡想说些什么,最终又强行将自己的话重新咽了回去,面露古怪的神情。
被抽了一巴掌的鹤春山眼前场景微微一晃,待到他抬起一双湿漉且夹杂着晦暗不明情绪的眸子时,沈平芜硬着头皮:
“再不走我得比你先死了!”
鹤春山是灵体,就算是死气侵蚀过来,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但是沈平芜这个刚入门的低阶弟子可不一样了。
死气,乃是从死物中提炼出来的一股气魄,凡人只要触及死气,整个人便会化为白骨。
沈平芜现在也就比凡人强上那么一点,如果不赶紧逃脱死气的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醒了吗?”沈平芜低着头,视线认真地看向眼前跪倒在地面的魔头,只觉得太难堪了。
鹤春山如今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气定神闲,眼神里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与恍惚。
像是被折磨失去神智的人一样。
死气渐渐弥漫至整个国师府,渐渐的,那阴郁的死气之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
那人影身形高大,脊背挺拔,披散的乌发随风飞扬着,鬼魅的脸上涂抹着殷红的胭脂。
只是那殷红的胭脂质地瞧上去却有些奇怪。
“鹤春山,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