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水绕假山,乃是大阴的征兆。”沈平芜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鹤春山,试图从男人的眼神中获得一丝肯定。
可鹤春山却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假山摆放的位置有任何不对,他视线落在沈平芜的头顶,随后又移开。
“嗯。”
男人轻轻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沈平芜莫名觉得有些不得劲,她嘟起嘴吹了吹额前的碎发,转身贴着墙面一点一点朝着住宅摸去。
“你来过府邸吗?”鹤春山突然开口,突兀的话叫沈平芜有些讶然地看向他。
自己从有意识起,便生活在仙门,怎么可能来过凡间府邸。
“你是发现有什么异样了吗?”
沈平芜试探性地问道,顺势将身形朝着阴影处又藏了仓,避免自己被发现。
鹤春山却皱起眉头,将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像是在仔细分辨着什么。
鬼玉缠在他的手腕上,将腕骨衬得骨感分明,可此时他用手攥紧,眼前的视线竟然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又看见了先前撑伞的小丫头。
沈平芜看着突然眉头紧皱的鹤春山,凑上前,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了?”
下一瞬,鹤春山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睁开的双眸中透着诡异的红,那模样着实将沈平芜给吓了一跳,她大气都不敢出,任由自己的手腕被攥住。
“鹤春山?”
沈平芜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入男人的耳朵里,鹤春山眸底的殷红这才缓缓褪去,他看清了沈平芜眼底的惊慌失措。
“没事了。”鹤春山收回了手,没有再看沈平芜。
可他刚刚背过身去,方才被吓了一大跳的沈平芜却再一次不怕死地凑了上来。
“你刚刚好吓人,是不是这里有什么东西会影响你?”
鹤春山不急不慢地转过头来,盯着沈平芜,他的视线落在少女面露担忧的脸上,突然垂下了眼眸一言不发。
沈平芜看着他掌心的鬼玉,还是戳了戳他紧绷的手臂,提醒道:“你再捏下去,等会鬼玉就要被你捏碎了。”
“到时候,你下了什么诅咒,我来得及跑吗?”
沈平芜微微叹了口气,像是非常苦恼一般。
鹤春山这才抬起眸子望向眼前之人,明明刚刚还抖得不行的人,才捡回来一条命便又贴了上来。
“你若想,等你杀了我的时候,我可以下个血咒。”鹤春山本来有些阴郁躁动的神经突然得到了安抚,他勾起唇角低头看向沈平芜。
果然,沈平芜如他所料一般,在听到他的话后猛地瞪大了眼睛,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般跳开。
“小骗子。”
鹤春山轻哼一声,没有再开口说话。
正当二人陷入安静的氛围中时,沈平芜突然拉住鹤春山的衣袖,想也不想就闪身躲进了假山后面。
借着皎洁的月色,她趴在山头朝下张望着,便看见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池塘旁。
在那道身影边上,还有着另一道身影。
不过那身影要比边上高了整整一个头,从影子都能够看出来那人如松竹般挺拔的脊骨。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拿到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的家人。”
那人压低着声音,可语气中却充斥着血腥之气,像是夹杂了滔天的恨意。
“不急。”
稍高的身影淡淡开口,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起伏,根本就没有身边之人那般焦急烦躁。
可偏偏就是这种态度,激怒了那男人,他怒喝一声:“谢恒,你不要以为你当上了国师就可以无法无天!”
沈平芜瞬间瞪大了眼睛,听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