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谢家的处境,那么谢洺就会破防。
众所周知,谢洺的父亲谢承智本是最有可能继承执掌权的人,却被突然回国的谢殊鹤一步步紧逼,架空、夺权,现在成为整个家族的边缘人物。
昔日的风光、旁人的奉承都在一夜之间消散,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随便一个活得稍微比谢承智父子好的人,都能羞辱他们。
这种落差,才是谢洺最无法承受的。
所以现在,他只跟一些中产家庭的狐朋狗友玩。
只有这样,他才能摆一下谢家少爷的谱儿,享受被逢迎的快感。
但其他的,尤其与谢殊鹤有着良好合作的家族企业的千金少爷们,可根本不惧他。
就比如现在挡在琢词面前的几个男生女生,正在用一种看狗的眼神看着他。
谢洺气血上涌到了天灵盖,蓦地将手中的骰盅重重砸在地上。
骰盅四分五裂,五颗白色的骰子四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谢洺起身就去拨开人群,要揪出琢词。
站在最前面的施青楠和几个男人岿然不动,挺着身躯。
肩膀挤压摩擦着,看起来马上就要上升到肢体冲突。
琢词也看清楚了现在的情况——讨人厌的蓝发男要欺负自己。
“你是要打我吗?”一道清淩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看过去,琢词看着谢洺,亮亮的眼睛充满期待。
他拨开了保护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以免他们受到误伤,然后将脑袋凑到谢洺面前,殷切道:“请你来吧。”
谢洺身后的一帮人:“……”
琢词身后的一帮人:“……”
这是在干嘛?
但谢洺确实被激得动手了。
谢洺狠狠拽住他的栗发,要往桌角上砸。
有一部分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手吓得惊呼。
施青楠没有给谢洺这个机会,一把护住琢词的脑袋,另一手握拳,向谢洺的下巴挥去。
谢洺吃痛,松开了手,捂着磕出血丝的嘴唇。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琢词从谢洺手中脱离后,就顺势躺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蜷缩起来。
大股的泪珠无声涌出来。
谢洺:?我只是揪了下你头发,其它地方没碰到。
施青枝一帮人看琢词表情那么痛苦,下意识忽略掉了可疑的地方,担心地围了起来,“词宝你怎么样?”
“疼……”琢词不肯起,蜷缩在地上,眼泪滴滴掉落,把哥姐们都看心疼了。
“草逆大爷的!!”施青楠和六七个男生瞬间怒火攻心,冲上前,跟谢洺干起了仗。
施青枝和几个女性朋友蹲下双腿,观察琢词哪里受伤了,但琢词疼得打滚,不让她们碰。
施青枝对着施青楠大吼一声:“把那鳖孙给我往死里打!!!”
混乱的圆圈里,施青楠和朋友们替琢词出气,谢洺那边也不是吃素的,也来了几个人加入混战。
事件升级。
很快有人报了警,两方人都去了警局。
审讯室的白炽灯下,参与打架的人在被问讯。
琢词先是被带去验伤。
验伤前,琢词去了一趟卫生间,捏着鼻子做大象转圈。
出来后,被问及哪里不舒服时,琢词撩开了衣角,平坦白净的小腹上,有五六处淤青,看起来像是被掐的。
还对医生姐姐道:“头很晕很晕很晕很晕,我还有点想吐,眼睛有点看不清东西了,姐姐,我害怕……”
女医生在伤情鉴定报告上写下脑震荡,对脑干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失,就放琢词出去了。
琢词晕晕乎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