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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煊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只论功绩不论人,哪有闲心跟人叽叽歪歪。

还摸人家小姑娘的脸……不久前,他才用这只手拧断了敌军主将的脖子。

老军医心里吐槽个遍,却很有职业素养地装聋作哑,贴心给穆凝姝示范如何换药。严谨提议:“大单于的伤口已处理好,之后只要注意养护即可。老臣看凝姝阏氏心灵手巧,比医帐中那些人细致得多,不如就劳烦阏氏照顾下大单于。您常伴左右,最知晓他的习惯。”

穆凝姝自是应下,认真跟老军医请教相关问题,拿纸笔一一记下。

末了,老军医清下嗓子,面带犹豫:“还有一事,阏氏务必注意……”

穆凝姝翻开小本本的新一页,捏好笔,学习态度端正,肃然道:“您请说。”

根据她多年学习经验,留到最后讲授的,必定是重中之重。

老军医叮嘱道:“这个……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但如今这情况,单于失血过多,得好好休养,最好暂时不要同您太亲近。单于正值壮年,阏氏素来受宠,懂的都懂。他若是忍不住,您且哄劝着些,不能由着他胡来。”

穆凝姝手里的笔一抖,掉在地上。

这、这些人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她和赫连煊压根就没有过。

即使有,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跟他做这种事。

真把她视为祸水妖姬了,她若有这等本事,何至于在两任前夫手下当那么久女奴。

她连忙捡起笔,除了连声说“好”,也不知还能回应什么。干脆抵上脸皮,一通顺从敷衍,将老军医送走了事。

帐中人员陆陆续续散去,王帐外的值班帐中,留有御医看守。

王帐入口处有个小小的隔间,专供小阏氏值夜用。因赫连煊从未让小阏氏进来,那隔间一直空闲着。

穆凝姝让侍女们把隔间里的小榻搬到床边。

赫连煊身上有伤,她睡相不好,怕碰到他伤处。

见她忙着整理小榻,赫连煊道:“这张床足够睡下七八个人,用不着费事。”

穆凝姝道:“还是稳妥些好。我夜里胡乱滚,别说七八人的床,恐怕大通铺我都能滚过去。”她低声喃喃自语,“好可惜,多少年练出的规矩,说废就废……”

赫连煊心知肚明自己做的事,转而道:“孤有点冷。”

穆凝姝铺好小榻,坐到他床旁,给他加床被子,道:“我让侍女去拿汤婆子了,等会儿就来。”

“她们做事太慢。”赫连煊想起方才缝针时,她一直握住他的手。他抬起手,朝向她,明示她该做什么。

他的手苍白修长。

灯火映照下,在墙上投出道影子,恰好将她拢在掌中。

这双手给过她不同触感。

温暖的,干燥的。以及这一次罕见的,冰凉与潮湿。

但她的手,总是冰冰的,算不得暖手佳品。

穆凝姝下榻,哒哒跑向床尾狗窝,抱起呼呼大睡的小可爱,盖在赫连煊手上,朝他热情推荐持久发热暖手宝:“小可爱超级暖和,软乎乎。大单于,现在好点儿吗?”

赫连煊:“……好像又不冷了。”

穆凝姝塞狗进他被窝,大方道:“没事,暖一暖促进血液流通,总没坏处。小可爱跟我睡惯了,可乖啦,不吵不闹,超好摸。”

赫连煊:“……”

* * *

传说女娲抟土造人,起初亲手捏小人儿,后来嫌效率太低,捡起个藤条往泥水池子中飞舞,溅出来的泥点子就能化作人形。

穆凝姝认为,此故事必有缺失。

女娲造人时,应当还使用了不同材料。不然她无法理解,赫连煊在受这么重的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