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兴奋的郡主听不进去,它和许多生在疫情期间的孩子一样,不像少爷那会儿,闻过南京的草,嗅过大理的风,爬过北京的长城,走过海边的沙滩,不是在小区附近溜达,就是在乡下。

今天猛兽出笼,根本拽不住,哪里都想跑一跑。

北崖见附近地势平坦,没什么人,解开他俩的绳子:“去玩儿吧,小心点,别跑远。”

两个毛团子瞬间奔出老远。

应珑左右环顾,没看见能坐的地方,原地蹲下当蘑菇。

“有没有开心一点?”北崖也蹲下来,递给她一根巧克力棒,“这两天你有心事,是因为我吗?”

应珑叼住巧克力棒,好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不想聊这个呢。”

北崖摇摇头:“我想听。”

“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咔嚓咔嚓啃着,脚下一行蚂蚁痴痴地望着天降馅饼,忙得触角乱动,“结婚说起来简单,其实是另一个世界了。”

结婚是给自己找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是把日后赚到的钱分给TA一半,是病重时让对方决定生和死。

“小北,你想结婚吗?”

应珑从来没有问过许图南这个问题,两人自然而然地讨论起了求婚领证的事,好像一切天经地义。

但此时此刻,面对另一个他,她却想问了。

北崖也没有演戏敷衍,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想。”

“为什么?”应珑眺望远处,两只哈士奇追逐嬉戏,嘴巴咧得大大的,不由玩笑,“给少爷一个家?”

他笑了:“我还以为你会问‘不是我也想结婚吗’之类的。”

应珑可不会不好意思,面不改色道:“你提醒我了,这个问题也回答一下。”

北崖没生气,伸手先拽起她:“脚是不是麻了?累了就靠着我。”

应珑跺跺脚,踢走腿部的酸麻,随后娴熟地扒住他的肩膀,靠着休息。

“热不热?”他拧开水瓶,让她补充点水分,“太阳出来了,今天有点热。”

她喝一口,瓶口调转,喂到他嘴边。

他没什么异色地喝了一口。

低下头,女孩眼睛明亮地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什么。

北崖只稍稍顿了顿,便很快搂过她,嘴唇贴住她的额角。

她立即紧紧抱住他的腰。

烈阳高照,皮肤泛出针扎似的热意。

紫金山的徒步路线都不长,就算走得再慢,一点钟也爬到了山顶。

午饭是阿姨做的便当,热狗、咖啡、煎蛋卷、章鱼小香肠,小狗吃的狗粮。

饭后吹了会儿风,轮流陪小狗玩丢飞盘的游戏,最后精疲力竭地下山。

自从疫情以来,应珑的体能有些跌落,徒步就累得半死,陪狗玩简直榨干了她最后的体力,回家洗个澡就躺平了。

北崖还有精力上线,游戏打到近凌晨一点才回房间睡觉。

应珑还没睡着,躲在被窝里打量他,平时除非开荒之类的特殊情况,他很少熬夜,今天这么累还要打竞技场,是以前没有遇到过这么多强力队友,玩两天染上网瘾了?

“你还没睡?”他看见睁开眼的女朋友,表情讶异。

应珑装困倦:“已经睡着过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有点新思路。”北崖睡进被窝,给她捻被角,“快睡吧,你今天肯定累了。”

她顿生狐疑,又是熬夜又是催睡觉,怕她吃了他不成?等等,带她出门徒步不会是想消耗她体能,免得晚上被抓住履行义务吧?

这可不行。

“睡醒了。”她精神奕奕地起身,“而且,白天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噢。”北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