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宝秋揶揄:“哎呀,财大气粗。”

陈文港笑笑,也不反驳,摩挲了一下导购递来的包装盒,他们乘电梯下楼。

在门口分别之前,郑宝秋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见见爸爸?”

这次陈文港迟疑了片刻。

论礼数,是应该要见一下。他名义上还认郑秉义为义父,和霍念生在城中举办婚礼,媒体势必进行宣扬,也势必再提及郑家。正好霍念生来接陈文港,直接替他答应,说择日上门。

郑宝秋离开后,陈文港把手提袋给他,开门,上车,系安全带。

霍念生从另一边上了驾驶座,一边拆包装一边问:“怎么了,犹犹豫豫,难道还不敢回?”

陈文港笑嗔:“要是有什么不敢的,多半还是怕你跟着添乱。”

霍念生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把胸针放在胸口比划,拉下后视镜,自我欣赏:“原来陈少爷觉得带我回养父家拿不出手,你早说嘛,我自己就避嫌了,刚刚还自作多情答应人家。”

陈文港笑道:“我看你霍少爷才是一天天胡说八道。”

霍念生嗤笑,俯过身来,却在他颊边亲了一口。

他伸手把陈文港困在副驾:“按照姑父的期待,你最好乖乖听话,他现在也不会亏待你,给你介绍个有背景门第的姑娘,你跟人家谈论论嫁,后半辈子都可以少奋斗,你愿不愿意?”

陈文港推开他:“越说越离谱,快开车啦。”

霍念生松开手,坐回去发动引擎:“所以你跟了我,也是一样的效果,何乐而不为?”

陈文港索性不理他了,眼睛看着窗外,嘴角往上勾了一下。

他们到了自己家,照例煮饭,遛狗,晚间牵着哈雷在江边乘凉。

广场上都是熟悉的街坊邻里,他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却像是有什么新鲜事。

陈文港路过,听了一耳朵,有个认识的新手妈妈神秘兮兮告诉他:“好像有人跳江!”

陈文港诧异:“不会吧?”

她却也没说出个之所以然,推着婴儿车又去打探二手八卦了。

之后又遇到卢晨龙带弟弟出来遛弯,才跟他讲得更详细:“哪是有人跳江!怎么越传越离谱。”他压低声音,告诉陈文港,“我店里的采购正好看到了,其实是程波瞎搞投资,他那个不靠谱的项目,被人家割韭菜,把大半家底都亏进去了,老婆差点气疯,两口子在江边打架,要死要活的,一个威胁要跳水,一个威胁要上马路,警察来了才拉开,结果传成自杀。”

霍念生浅浅笑道:“这么热闹?看来我们错过了。”

卢晨龙啧啧摇头,牵着弟弟:“错过不如说是好事,据我打听,程波还拉了几个老同学下水,文港你认识的,黄见和其他几个人都投了他的项目,现在剩不剩裤衩就不知道咯。”

几人边聊边走,晚风习习,此时一对口风,才发现原来都被程波拉过投资。不管卢晨龙还是陈文港,都没相信他,也未受牵连,不过是一番唏嘘,逛到八九点钟,各自回家。

老城区的生活古井无波,小老板投资被骗这种事情,也似刮过一阵旋风。主要也因为程波的许多同学好友、亲朋邻里均牵涉其中,被他说服加入投资,损失了厚薄不等的家财。

警察受理案件后,挨个进行调查谈话,有一段时间,总见到穿警服的人在江潮街附近走访。但这种案件,能追回多少损失,也没有给一个乐观准确的回答,算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陈文港在他那个小学同学群里,还曾看到双方对峙数天,打口水仗,堪称热闹。

林林总总,点点滴滴,和他们的生活擦肩而过。

陈文港没想过准备个婚礼会忙到不可开交,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