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念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深了点,张嘴咬住勺子。
陈文港倒不是不会照顾人,恰恰相反,他是娴熟过头了,霍念生都没告诉他,他平时是不是喂小孩习惯了,职业病似的,不光要喂嘴里,送一勺,恨不得还能夸两句。拉拉扯扯,总算这碗粥吃完了,陈文港洗了碗,又拿薄荷加蜂蜜煮了水,倒在玻璃壶里,放到床头晾着。
霍念生拍拍身边,叫他:“别忙了,上来。”
陈文港脱了拖鞋,上了床,两条胳膊挂在他的肩膀上。
霍念生靠在床头,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手心的温度也是热的。
他问:“做梦哭什么呢?”
陈文港睁大了眼:“你说我?”
他怔怔的,好像是真的转不过弯。霍念生用拇指沿着他下眼圈划了一下,陈文港眼底还有红丝,眼皮微微肿着,连卧蚕都肿了,被他一摸,才觉出脸上那块薄薄的皮肤干涩紧绷。
但要不是霍念生问,他其实都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个悲伤的梦。
现在想起来了,梦里,他守在棺边,求那个冰冷的人再看自己一眼。
霍念生让陈文港离远点,省得传染,但陈文港不肯放手:“不会的。”
霍念生拍拍他的胳膊:“感个冒而已,又不是要死了。”
陈文港抓住他的手腕,上嘴就咬了一口,嗔他乌鸦嘴。
霍念生宽厚地笑笑,抬着胳膊,任他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