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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周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大概是他睡过的最累,也是最沉的一场觉。头重脚轻,像飘在云端上, 人都是恍惚的。
睡到最后明明意识回来了,他能听得见外界在说什么话,却就是睁不开眼。
像鬼压床, 压着他的那只胆大包天的鬼名叫谢以,
本来是来抓人的, 结果把自己送进火葬场, 全身筋骨都像换了一套。
由此,经过身体力行地检查,官周终于可以确认了, 谢以这病的的确确是好了个透。
陈姨中途来催过两次, 叫他们吃饭,被谢以搪塞回去了。
官周听得模模糊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下意识想回应,又被人捏住食指塞了回去, 脑袋被人揉了一把,然后不算厚的被子上移盖住了他的下巴。
怎么洗的澡官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好不容易清爽的身体被被子一捂又开始泛潮。他顶着这层潮意惺忪地睁开眼, 就看到谢以早就醒了, 揽着他半靠在床头, 正垂眸看他。
“几点了?”
屋子里的窗帘还没拉, 房间内仍旧是一片昏昏沉沉的暗。官周开口, 结果听见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四点, 还可以睡会儿。”谢以的声音泛着懒, 听上去缱绻又低沉。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件干净的上衣, 白色,不是他常穿的衬衫款,而是像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睡衣,外人见不到的模样。
官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舌尖一碰上去皲裂的唇面还有细密的疼,他轻眨了一下眼,闷着脑袋往谢以的肩膀上靠了靠,手搭上了他的肩颈:“我梦到你了。”
冷酷一刀这样称得上粘人的时刻这辈子都不知道能有几次,谢以非常受用,顺着他的话题温声问:“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我们没有分开,你跟着我去了大学。
那也许不是什么医学院,也许不在南方,也许避开了曾经说绝对不选的专业,也许四季分明,一到冬天就会下起白茫茫的鹅毛大雪。
也许我们像现在这样,开始期待冬天。
“我一下课你就在校门口,谁给的传单你都收,攒了那么高一摞,最后自己像个发传单的,还要带着我一起发。”官周含着舌头,语气里带几分抱怨,半真半假地挤兑他。
结果想了想画面,自己先笑了一下,语调又慢了几分:“然后我们一起回租的房子,就在学校旁边,比我在南方的那个大点,带着你那破鸟笼子,不过梦里那个有鸟。你写字的时候我就把笼门打开,它飞出来跳你纸上,墨打翻了一桌子。”
谢以心里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眉目更舒展:“那你呢?”
“什么?”
谢以说:“你在干什么?”
“我?”官周想了想,一醒来梦里的事情就开始忘,有些细节一会儿的功夫就记不清了。
他凭着碎片的记忆和对自己尿性的认知说:“我站旁边看笑话,威胁你,说你这桌子要是留下来一点墨渍你就完蛋了。”
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怎么个完蛋法?”谢以笑了一声,胳膊被他压麻了,落在他耳边的手指动了动,指侧缓慢又轻浅地摩挲过官周的耳垂。
非常顺手且自然的动作,被有的人过度解读后就成了恐吓,立刻摁住他的手声明:“不来了,都三次了。”莫名的又带着几分求饶的意思。
谢以眉梢一动,抬眼看他。
“……”官周和他对视了几秒,然后麻木地撑着支离破碎感受奇怪的身体,往旁边撤了一点,跟他拉开了距离。
曲着手指抵了抵鼻尖,战术性地摸过了床头的手机,动了动身子,本来想转身背对着谢以,又不知是想到什么,又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