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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大怒:“这便是你的孝道吗?”

“便是你阿玛在此,也不敢如此目无君父,以至于说出这等狂悖之言!”

康熙刚刚经历太子被废一事。

虽说他那无法宣之于口的谋划终于实现了,但到底是为此事憔悴了不少。

他年岁渐长,固然看不得太子势力逐渐扩大,但终究还是疼爱太子的。

但此刻一听璟瑄这句话,许多日子积压的怒火终于是爆发了:“女大当婚,我为你打算许多,你却毫不领情。”

胤禛信中写道,一切务必“以照顾自己为先”,但莫要违背康熙,一切待回京筹谋。

乌拉那拉氏也叮嘱她“要多在康熙面前尽孝,不要辜负你皇玛法的恩德”。

但是那又如何,璟瑄本就不是个善于隐忍的人,若真要逼迫她,却也是没那么简单的。

“警报!警报!”系统疯狂提醒着璟瑄,“检测到康熙怒气值过高,可能会对宿主不利,请您停止挑衅行为。”

璟瑄不屑地笑了,眼中满是轻蔑:“你们让我做任务,当女帝,不会是让我去讨好康熙吧?”

“你不会觉得,只靠讨好,便能夺得帝位吧?”璟瑄嘲讽着系统的天真,何尝不是嘲讽着曾经的自己,“太子是如何被废,八叔、大伯,甚至还有我阿玛,他们不过是皇帝手中的棋子罢了。”

手中无刀,便只能成为那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可你如此违背他的意愿,”系统尽力劝谏着,“难道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毕竟我们眼下,并没有与康熙对抗的资本呀。

谁说没有?

璟瑄虽然莽了一波,可也不是全无把握。

一来,她这些年的功绩颇多,若是只为拒婚一事,康熙是无法拿她怎么样的。

二来,康熙爱名,想做千古一帝,对下宽仁,自然是有容人的雅量。

最重要的是,康熙送璟瑄是去掌控蒙古,与苏完瓜尔佳王爷交好,而不是为了结仇。

“皇玛法何必动气,”璟瑄又换了一副乖巧模样,“若是您对孙女有何不满,孙女自是十分惶恐的。”

一旁的梁九功看着,心里更是紧张:我的祖宗,还是不要再惹皇上生气了。

璟瑄十分自然地,接过奉茶宫女手里的茶,亲自端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狰狞的伤疤。

这道疤,是围场那日留下的。

璟瑄为了救他,挺身而出,一己之力与虎搏斗。

康熙抚摸着手中的珠串,静默了许久。

罢了,到底是小儿女的那些心思。

康熙如是想着。

“璟瑄可是有了中意之人,”康熙思来想去,怕是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可是为了那日的秦翰林?”

那秦儆之确实仪表不俗,文采不凡、武功亦佳,但到底是一介白丁,如何配得上公主?

康熙想促成璟瑄与阿斯兰的婚事,本来也是看中阿斯兰这个人。

“非也,”璟瑄跪在地上,“孙女平生有一志向,求皇玛法成全。”

“朕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也有能力,”康熙斟酌了一下,“你若是想要权力,嫁到蒙古以后,朕多给你派亲兵,再为你建一座公主府,如同你四姑姑那样,如何?”

跪在地上的女子脊背单薄,十分少见地穿着朝袍,她摇了摇头。

“封侯非我意,惟愿海波平。”

璟瑄的眼神清澈无比,就这样看向了康熙:“孙女愿效法皇祖父平三藩,亲自领兵,荡平倭寇,一展我大清威仪。”

“可如今海上已无倭寇作乱,”康熙不赞成道,“你对倭寇了解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