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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缓下来。

许多目光悄悄落在黑衣女郎身上,修士们用传音符悄悄议论。

“那是魔将凌雁吧?阴鬼蜮少尊的心腹,听闻此次仙门大比,仙盟有意让魔族参与,由凌雁领队。”

“唉唉?道友,阴鬼蜮少尊是谁啊?难道魔主与玄微仙尊有……”

“你这闭关多久未出啊?消息如此滞后。”一人为他科普,“阴鬼蜮少尊是位女子,出身东荒小镇,不知为何入了魔主的眼,允她处理魔宫事务,久而久之便成了少尊。哦,对了,凌雁与她一样出自东荒小镇,听说是儿时玩伴。”

另一人八卦道:“这位少尊是怎么得魔主青眼的,难不成她长得与玄微仙尊很相似?”

银光刹那而至。

八卦者受长刀重击,横飞而去,酒盏桌椅打翻,他撞破客栈外墙,砸到街道上,生死不知。

客栈里静了刹那,紫有人拔剑而起,怒喝:“在仙州公然伤人,你们要与仙州开战吗!”

昔日的福妮,如今叫凌雁,她八风不动坐在桌前,抿了一口茶,抬手一挥。

银刀似流光被召回,抵在拔剑者的脖颈间,血缓缓渗出。

对方持剑的手瞬间抖了。

凌雁缓缓扫视众人:“仙尊为两界而逝,你们受她庇佑才有今日坐着闲话的机会。”

“再让我听见半句不该说的,就送你们上路。”

几枚灵石掷在桌面,凌雁朝堂倌道:“结账,余下是赔偿。”

堂倌哆哆嗦嗦过来收钱,用力挤出笑:“贵客慢走。”

直到凌雁一行人离去,大堂里的人才敢喘气。

“他、他爹的,魔族也太野蛮了……”差点被抹脖子的修士跌在地上,神魂未定。

一位蓬莱宗弟子将重伤昏迷的修士拖回客栈,满脸肃然。

“诸位慎言。并非魔族修士野蛮,你们当面胡乱揣测,才被出手教训。阴鬼蜮少尊乃是玄微仙尊亲自看中并带回魔宫的,那少尊年纪轻轻,已经堪比炼虚后期大能,既有天资又潜心苦修,对仙州也持友好来往的态度,你们所说的话,确实过分。”

“道友说得是,我等的确不该凭空揣测。”

“谁知道是这样,我们不过随口一说,也无恶意啊。”

“唉,魔族终究不是我们同族,来过过密只怕以后……”

愧然、反思、理直气壮、忧心忡忡……

客栈内,众生百态。

*

北洲坎水城,天机阁。

观星殿内烛火摇曳,檀香袅袅。玄衣青年踏入殿中时,照临正伏案研读一卷古籍,头也不抬道:“又来?”

“师尊的下落。”裴宥川声音暗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

照临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五百年了,你还不死心?卦象次次皆空,所寻之人已不在世间,这是天道的答案。你既让我算,又不信卦象,有意义吗?”

裴宥川不语,只是一枚装满灵石与稀世珍宝的乾坤袋抛向照临。

照临瞥了一眼乾坤袋,摇头道:“你这又是何苦?卦象不会因为你的执念而改变。”

“算。”裴宥川声音冷得像冰。

修为不如人,打不过也跑不掉,照临无奈得抓了抓头发。

他取出一枚锈绿铜钱,指尖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

铜钱在空中旋转,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裴宥川的目光死死盯着铜钱,仿佛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铜钱落地,照临低头一看,眉头微皱:“咦?”

“如何?”裴宥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没有回答,而是又取出一枚铜钱,再次起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