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硬生生打断了云青岫的话。
另一只手握住腰,裴宥川俯身逼近,将她困在车架的夹角。
他咬字清晰,柔声唤着:“师尊。”
这一声喊得云青岫脊背微微发麻。
心里的疑虑更重。
她忽然勾住裴宥川的脖颈,仰头朝他贴去。
额心将要相贴的瞬间,裴宥川侧过头去,将她按在怀中,低声轻笑。
胸膛因低笑而微微颤动。
“师尊竟这样主动?”
云青岫的意识有刹那空白,她抬起手肘一撞,将对方逼退两步。
正要开口,夜风卷起车窗纱帘,烈烈火光点亮了半边夜幕。
“……你杀了多少人?”
裴宥川好整以暇看她,唇边笑意玩味:“一个也没留。”
云青岫盯着他,怒色一闪而过:“天魔之主。”
他的笑淡了几分,再次逼近,嗤笑道:“我们本就是一体,师尊何必分得这样清楚?”
云青岫一掌挥去,“扶光呢,他去哪了!”
他轻而易举扼住挥来的手,顺势压在车壁,五指钻入指缝,与之十指相扣。
“师尊,我就在这。”
“你不是他,滚出他的识海!”
一声怒喝下,裴宥川的神情微微扭曲,他咬牙按住暴动的识海。
云青岫迅速拽下他腰间装有灵石的乾坤袋。
“这话说得让人伤心。”他眼底猩红一片,笑盈盈看她,“我杀了那群不懂师尊好意的蝼蚁,师尊为何不领情?他与我有什么区别?他能杀人我就不行?”
车内黑雾蔓延,鳞尾从雾中生出,卷上云青岫的手,乾坤袋被甩远。
“师尊蛊毒未解,还是不要擅用灵力比较好。”
更多的鳞尾卷上,他垂首抵近,两人几乎鼻尖相触。
“我们的意识很快就会相融,师尊不必如此抗拒。”
灼热气息缓缓贴近。
云青岫道:“扶光。”
昳丽面容瞬间扭曲,眼瞳中黑红之色来回交替,最终褪成如墨黑瞳。
裴宥川紧咬牙关,扬手撕碎了车内荒息与鳞尾。灵气卷过,血污被清理干净。
他低头看见云青岫腕间的红痕,厉色一闪而过。
云青岫一把攥住他的手,“扶光,让我入你识海看看。”
裴宥川单手拥住她,眼底是化不开的郁色。
“师尊,对不住。”他闭了闭眼道,“我可能要离开几日。”
…
裴宥川在西荒域主城购置了住处暂住。
是山上的庭院,远离城池。
他极少回来,偶尔回来时,身上犹带森森血腥气。
一部分来自于他杀的人,一部分来自他自身。
云青岫很清楚,他的失控越来越频繁了。
否则不会带着血腥气出现在她面前。
夜色寂静,云青岫在疼痛中醒来。
睁眼时,枕边依然无人。
她熟练摸到药,再次吞下三颗,然后下榻出门。
侧屋的窗户黑沉沉,没有动静,像是无人。
云青岫抬手按上门,没推开。
“扶光?”她急促叩了几声。
裴宥川后背抵着门,淅淅沥沥的血顺着指尖流淌,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手背青筋暴起。
他一言不发,抬手落下结界。
一切声音被阻隔在结界之内。
识海里的红息越发浓郁,它的声音充满蛊惑之意。
“你我本为一体,相融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好抗拒的。你如此爱重师尊,我自然也是,相融后,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