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空白后渐渐回笼。
黑雾在屋内涌动,冰冷鳞尾已经染上她的体温。
不必看也知道,身上定然满是乱七八糟的痕迹。
几条鳞尾强硬挤入指缝,占据她的掌心。
云青岫下意识握拳,鳞尾们先是一僵,随后更加热情贴来。
嗡嗡低鸣声不断,挨挨挤挤,互不相容,像是邀宠一般往她面前挤。
意识又是一阵空白。
云青岫齿间泄出一声断断续续的喘息,恍惚间像难忍的泣音。
连绵不断的铃音忽然停下。
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几乎是有点手忙脚乱在擦拭滑落的水光。
裴宥川找回了理智,满脸懊恼:“我……师尊,是不是弄疼你了……是我不好……”
云青岫艰难喘了一口气,勉力摇头。
素白面容染上薄红,眉尖蹙起,眼眸水光潋滟,看起来像是备受煎熬的模样。
裴宥川更慌了。
“师尊疼吗?还是不疼……?”
云青岫闭了闭眼,只好开口:“……不是疼。”
“不是疼吗?”裴宥川尝试性动了几下。
回应他的是摇晃的铃音,以及藏在铃音下的几声闷哼,尾音黏腻。
裴宥川彻底放心。
屋内的铃音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偶尔毫无章法。
不知响了多久,金铃终于停歇。
滚烫灼热的身躯拥住云青岫,附在她耳边说:“师尊身上都湿了,我抱师尊去沐浴清理。”
这话在云青岫听来,就是要结束的意思。
她懒得睁眼,倦怠点头。
裴宥川为她披上衣裳,掩去深深浅浅的痕迹,将人抱至后院。
颤颤铃音响了一路。
温热泉水从四面八方包裹,舒缓每一寸神经。
云青岫懒怠地趴在泉边,修长带茧的手慢条斯理为她沐浴清理。
“快点。”她的声音低哑,蹙眉催促道。
裴宥川从善如流:“好的,师尊。”
对方明显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云青岫腿一酸,险些滑进泉底。裴宥川将人揽腰一捞,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柔声问:“师尊如今害怕蛇吗?”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
“……你又想干什么?”云青岫一眼识破他心思不纯。
裴宥川黏糊糊贴过来,撒娇般摇晃,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云青岫被晃得头晕,忍不住道:“再怕也被你治好了。好了,不许晃!”
裴宥川顿时停下,鼻尖与她相贴,眼中盛满笑意。
指腹薄茧顺着她的脊背摩挲。
“忽然想起来,还未让师尊看一看我的本相。”
云青岫:“……?”
这语气听起来可不像临时起意,倒像蓄谋已久,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暗心思。
“不,改日再说。”她果断拒绝。
与黑雾中生出的鳞尾不同,一条漆黑似墨,粗壮矫健的蛇尾顺着小腿,一点点缠绕上来。
鳞片是冰冷的,拨开温热的泉水,紧紧贴在肌肤上,留下蜿蜒红痕。
裴宥川拽住她的手,按在腰腹之下的鳞片上。
声音柔和到像蛊惑人心的鬼怪:“师尊不想摸摸看吗?”
第67章 “三百年间,你有替我立过坟吗?”
云青岫深刻领会到什么叫“蛇性本淫”。
那夜后, 她对铃一切铃铛敬而远之。
裴宥川自知太过火,乖巧安分了好几日,处处温柔体贴。
秋收农忙时, 镇上的人忙忙碌碌, 连一向喜欢缠着云青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