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飘荡,他看见许多人围拢过来,有按胸人工呼吸的,有拿着除颤器拼命电击的,他想回到自己的躯体,却并不得法,渐渐失去了记忆。
再醒来时,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崖底部,能听到远处狼嚎声,而他浑身动弹不得五脏六腑痛彻心扉。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在意识逐渐模糊时,几个年轻男人找到了他,男人们身穿古代盔甲,满身污渍和血迹,其中一个大哭着抱住他,喊他“哥哥”。
在青年的哭喊中,时彦总算明白,他穿越了,他死了一次,可穿越的这个时空他濒临死亡,很快会再见阎王。
强烈的不甘和求生意识让他肾上腺素飙升,他吊着一口气,凭借多年荒野户外极限运动经验指挥着几个古代青年处理伤势,搬运身体,躲避狼群,寻找水源和食物,终于成功获救,而他松懈后再次昏迷。
再次醒来已是一个月后,神智彻底恢复后他终于弄明白了,他穿成了一本古言小说里同名同姓的npc。
这本书是表弟送给女朋友的特签,当时外祖母寿宴上表弟提了一句同名,出于好奇时彦随手翻了翻。他被小说脑残的爱情纸糊的权谋狗血的剧情所震惊,不明白这种书为何这么火。他在文娱行业有一些投资,在健身房跑步时边跑边看,琢磨着文娱行业赚钱的路径时,他轰然倒地穿进了令他眉头紧拧的小说。
他是女主时姝的亲大哥npc得彻底,从头到尾只活在男女主的嘴里,小说开篇他和父亲已死了快四年,时姝因祭奠亲人在寺庙里和男主相遇,共同失去亲人的经历拉近两人距离,两人相识相恋中,女二女三女n各种狗血搅局,时姝如小龙女般身心遭受巨大折磨,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在小说倒数章节和男主在一起。
可时彦凭一己之力改了开篇,他和这个时空里的父亲活得好好的。
毅勇侯府的家却因他千疮百孔。毅勇侯时世诚泥腿子出身,因救驾有功获得爵位,子孙还不可世袭,他本无家底,除了固定薪俸只有数量不多的薄田。时彦昏迷期间,毅勇侯夫妇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连女主时姝的嫁妆都卖了部分,换了钱财给他寻各地名医,各种天材地宝,奇术秘方在他身上一一实验,总算把他从阎王殿给拉回来。
清醒后的时彦生活在这个徒有虚名月钱都快发不出来的侯府,很不适应。
过去锦衣玉食前拥后簇,各种事务有无数靠谱下属贴心安排妥当,他只要动动脑动动嘴即可。
现在爹是一身腱子肉的武夫,娘是柔弱贵家娇花,弟弟使不完的蛮力,妹妹少不更事的纯真。便是佣人,都没几个称心用得上手,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年纪尚小,问就是跟了多年的忠仆或者当初价格便宜看上去老实敦厚。
自己曾叱咤商界何等风光,如今泥腿子行伍家庭,时彦有一种虎落平原之感,纵有千般本事万般手段,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可就这么个现状,只能强撑。还不能走路时,时彦便坐着轮椅到最繁华的街市考察各类商铺,地理位置规模大小人流构成不一而足。又舔着脸往各个钱庄里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借着父亲毅勇侯名头借钱,舌灿莲花鼓动亲朋好友熟人投资。
又想法进了油水最多的户部,依照过去从商经验,钱权结合才能迸发最大收益。如此这般起早贪黑不分昼夜公务私活各种操持忙碌,三年辛苦侯府总算焕然一新。实际上钱庄里的债现在还没偿完,但经商就是如此,只要日日有赚就不用担心借债,不若如此,自己现在恐怕睡不起这檀木珐琅床。
时隽说他比母亲更像母亲,时彦哈哈的同时心里其实颇为认可。
这里的亲人们爱他,为救他不吝金玉,知道他和过去大相径庭从来都是心疼,从不多问,从不提他那场出征和伤病,害怕触碰他伤心往事。
岂知他本不是池中物,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