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妈妈骤地语出惊人,本闭目养神的高夫人都来了兴致。
见两人兴致勃勃地瞅着她,张妈妈接着爆出更大的瓜:
“五少爷又说,是他们两个一同幸儿的。”
“哼——”高夫人冷笑一声道, “都是些腌臜人,反正他们都住一个院儿,此次且随他们闹罢,今后可给我看紧些。”
说罢,重重扔了账本,又拨起算盘来。
吃了瓜的莫婤,念着高府这般乱,除了日常去容焕阁或书肆,更不爱出门了,就在房中捣腾莫母买回来的食料。
特意让莫母去桥头的鲜肉铺子多买了些肠子,猪肠、羊肠,甚至还淘到副牛肠。
剁了一背篓的肉,用猪肠灌了川味腊肠,又加了些白砂糖,做了广味腊肠。
抱出从秋曜坊带回的猪血坛子,倒了些在肉糜里,加了盐、丁香粉等,灌入羊肠中,做成了细长的血肠。
还找豆腐西施买了些嫩豆腐,混着做了豆腐肠。
最让莫婤欢喜的是排骨肠,虽麻烦了些,但做时想着焖饭流油的场景,还是馋得她直流口水。
只是可惜今年本就柴火不丰,也没有存下柑
橘皮、柚子皮,没法熏了做正宗的家乡风味了。
见街边竟有小娃卖咸鸭蛋,莫婤又拉着莫母买了些,将蛋黄塞猪肝里,腌了几日,晾成了龙肝凤胆。
剩下的肉,或腌了盐,裹上草木灰,做成咸肉;或是串了竹扦子,做菜时就吊土灶上,烤成了干巴肉。
看着日渐被吃食堆满的小屋子,莫婤很是有成就感。
晚间与莫母用膳时,莫母又同她分享了近来接生的新瓜。
前几日,莫母在七品官员录事参军陆大人的府中,帮其继室接生。
因着胎儿不小,起初不算顺利,但莫母还未发力,便有一管事婆子进来传陆大人的话,说是若不能大小皆安,就保大。
自是未到这般田地,莫母除了感叹这大人还算有良心外,便没太在意。
也不知是接生这胎站太久,还是近来同莫婤吃多了腊肉,竟大便难下,莫母鼻中塞着枣核,蹲得脚都麻了,也未拉出。
正焦灼着,忽而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还是继夫人命好啊!”
“此话怎讲?”
“姐姐你竟不知?小心些罢。”
随着丫鬟们小声八卦,正蹲在一帘之后的莫母,听了个全套。
原来录事参军的原配,就是因难产死的。
当时正值隋文帝病重,杨广把持宫门,禁止出入。
跟随杨广,当时还不是录事参军的陆大人,遇上夫人难产也无法赶回,便将家中一切交给了老母。
陆老太自来就瞧不上这个文文弱弱的儿媳,见她连孙子都生不下来,这般无用,就对稳婆道——不计一切保小。
后因婴头卡住,稳婆拉了马,将原配置于马背上颠簸,仍未能生出。
眼见着羊水污了,为保小,稳婆就剪开了原配的会阴,一面喊了三四个虎背熊腰的婆子死命按她肚子,一面用擀面杖滚压她腹部,硬是将胎儿挤了出来。
这般折磨,就算稳婆将裂得稀烂的会阴缝上止了血,原配也烧了整日,未挨到陆大人归来便死了,只留下个满脸乌青的婴儿。
随着婴儿日渐长大,府中人发现他竟是个傻的,还时常对着老夫人身后傻笑。
丫鬟多传,定是傻子能瞧见老夫人身后缠着的厉鬼。
一日夜里,雷雨交加,老夫人被轰鸣声震醒,让大丫鬟伺候着出恭。
点了灯,一盏微弱的烛台只能隐约照亮四周,窗罩、帷幔、木几甚至老夫人的被面上,竟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