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定下来。
“又不是出来执行任务,带那些干什么,”殷微尘摇摇头,两人对坐着坐下,各自饮茶,“你若是想看,过两日贡院外边就能见着,只怕日后为官了,你还不想见呢。”
“那可就要靠微尘你多替我在指挥使大人那美言两句了。”徐辞言哂笑。
哪个官员乐意天天看见纪委在自家门前转悠,徐辞言失笑,更何况,纪委可不会一把刀砍了你脑袋。
他仔细打量殷微尘两眼,这人依旧是面容苍白瞳孔漆黑,几月过去,体态地越发修长俊健,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眉眼间压不住戾气,活像是一柄在血火里反复锤炼过的利刃。
当初离别时残存的那点青涩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走了祝娘子一个人待着也无聊,就搬过来和我娘她们一块住着了,”徐辞言叹息一声,“等过了会试,我娘她们就要上来了。”
“你若是愿意,就写信让祝娘子一块过来,日后你官职越做越高,保不住会有人盯上她,倒不如眼皮子底下安稳。”
殷微尘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提笔写了封信递给徐辞言,只等到时候一块捎回去。
簇簇飞雪打在窗上,他们坐在一处,各自讲了几月来的经历。
等到天色亮起,清风轻手轻脚地进屋,就见桌上摆着两个茶杯,徐辞言神色有些困顿,冲他点了点头就往床榻去了。
“咦,”清风收起杯子,满面狐疑,“老爷,昨晚有客人来?”
“你家老爷自个和自个对饮呢,”徐辞言打着哈切,转身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眉目灵动,“我先睡会,要是崔兄来了,你替我约他晚上楼下见。”
“哎。”听他这么说,清风又收拾东西出去了,掩门的时候不由得感慨一声,自己这书童当的真是容易。
也是运气好遇到了徐老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头徐辞言方才睡下,京都内城,惯来是权贵官吏,皇亲国戚住的地方,有马车从皇城方向驶离,哒哒地踏着雪停在府邸前面。
朱红大门上挂着牌匾,敕造南威侯府几个大字被雪光照着,亮得晃眼。
南威侯江伯威面色铁青,被侍从扶着下了马车,方一进府,就见管事一脸汗地跑过来。
“侯爷,大房那边出事了,大夫人正哭着呢,您快去看看吧!”
“一天天尽闹出事!”
江伯威黑沉着脸,胸膛止不住地剧烈起伏,他今日在早朝受了好大一波气,好不容易回来了,府里也不安分!
“江端猷那个畜生呢!让他给我滚过来!”心底压着事,江伯威步履迈得飞快,惹得一众随从不住地跟在后头追。
管事心底晒晒,见他这般火气,又想着大房里闹翻天的场面,一时间牙都咬紧了。
这府里一个两个的,真是会给他找事!
等到绕过影门进了院,一阵连哭带嚎的叫骂声就传了出来,江伯威脚步一顿,一把推开了屋门。
江家长房长孙的屋里堆金砌玉,一股浓厚的脂粉味混着苦药味扑面而来,床榻旁边坐着个妇人,扑在江端猷的身上不住地嚎哭。
见着他进来了,大房秦夫人连忙跪下,哭哭啼啼,“侯爷!你可得给猷儿做主啊,他不过是去喝了碗羊汤,就被人打成这样!”
秦夫人心底直呕血,大夫来看过,江端猷这条胳膊折了骨头,怕是要养上了大半年了!
他儿过几日可是要考会试的,这手折了,还怎么考!
江家几个孩子里面,就大房的江端猷还有几分读书的天分在身上,江伯威一贯很是看中这个孩子。
秦夫人心底咬牙,那几个敢打她儿子的刁奴,定是要候爷发话送到大牢里关着,不,听说那喉官衙很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