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曦用极少守城军苦守樟安一月,未闻一句赞扬,反倒吴长逸去捡了现成的功劳。
她知这不是吴长逸本意,却也难掩心中不平。
杯中酒空,她身后的宫女上前为她斟酒,她心中不快,在宫女后撤时抚了抚衣袖,平歇心中烦闷,未料碰到了宫女,宫女手中的酒不小心洒到了她的身上。
宫女“啊”了一声,惶恐跪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建祯帝不快看向宫女,正欲发落,初学清似是觉察到了建祯帝的怒意,忙道:“不愧是宫廷御酒,洒在身上都是一身酒香,醇厚甘甜,也亏得这一洒,才让咱们闻到了更浓郁的酒香。”
初学清扶起了跪地的宫女,建祯帝见她善心解围,也没再追究。
那宫女偷偷瞧了眼扶她起身的初学清,初学清衣袖沾上了一些酒,晕出一片湿润,可她看上去并不在意。宫女又匆匆低头,道谢退下了。
贤王瞧见,轻嗤一声:“初侍郎对女子太过宽容了,宫女洒酒不怪,妻子行医不管,如此怎立雄风呢?”
初学清还未反驳,太子就不悦道:“初侍郎与妻子伉俪情深,人家自家的事,外人管的着吗? ”
“本王当然管不着,但初侍郎为皇兄做了这么多事,将皇兄从北狄手中救了出来,皇兄有了世家风范的太子妃,也不帮着初侍郎正正家风。”
贤王又提起太子被俘北狄的事情,明显是要给太子难堪。
太子拍桌道:“你什么意思!”
建祯帝也不悦看向贤王,这个儿子,如今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一直作壁上观的三皇子景王此时道:“两位皇兄,此次宫宴正是为了初侍郎和谈之功而设,如今西羌北狄都畏我大宁国威,不敢来犯,不若我们一起敬众人一杯,为我大宁安康举杯。”
建祯帝瞥了瞥三个儿子,一个是他从小宠到大的,一个是世家制衡君权的产物,一个是让他痛失发妻的祸首,他子嗣单薄,倒是省去了很多夺嫡的麻烦。
可储君之位仍然不稳,张家虎视眈眈,贤王封王而不去封地,建祯帝只得让景王也留在京中制衡。
他只是想让嫡长子顺利继位,如此名正言顺,却有这么多明枪暗箭。
众人举杯后,贤王又道:“听闻定远侯近日在东宫调理身体,可如今也未见成效,本王手下倒是有些名医能士,定远侯不妨也到本王府中小住,如何?”
建祯帝不悦看向贤王,“定远侯在宫中,是有太医会诊,你府上的名医比太医还厉害?”
贤王忙道:“父皇,太医毕竟是正统医道,既然正统医道行不通,儿臣只是想想其他办法。何况,听闻定远侯整日传授皇兄兵法要领,儿臣也是想学学,毕竟皇兄日后要荣登大宝,坐镇京中,这些兵法估计也用不上,儿臣去了封地,为大宁固守国土,才更需要学习。 ”
刑部尚书张德雍也附和道:“贤王殿下此言有理,定远侯如今虽眼盲,但通身本领没丢,既有如此良机让他在京中养病,不若让他为各位皇子都授课,让皇子们也都学学真刀真枪的本事。 ”
建祯帝皱皱眉,他将裴霁曦拘在宫中,张家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如今还这么说,想必是要拉拢定远军了。
贤王又道:“对了,初侍郎的妻子不也是名医么,既然在东宫养了这么久都没有起色,不若让江湖名医都来瞧瞧,也好过在东宫空耗时日呢。”
建祯帝不悦瞪了贤王一眼,又看向初学清,想到宫宴前初学清的话,问她:“初侍郎以为如何?”
初学清回道:“微臣以为,大宁名医,京中最盛,而京中名医,又以太医院为首,贤王大可不必质疑太医的医术,毕竟定远侯伤到头部,淤血化散仍需时日,并非太医之过。”
建祯帝笑着点点头,可初学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