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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寝宫待着无聊。”

南溪抬了抬眼眸,卷翘而浓密的睫羽轻颤,一双琉璃般透亮的双眸定定的看着祈战:“陛下不欢迎我来?”

他平静的语气里藏着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撒娇之意, 祈战便是恼怒他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都气不起来了。

他动了动嘴皮:“怎么会呢?”

“那就好, 我还以为……”南溪垂眸, 欲言又止,十指交握蜷缩, 显得十分不安。

祈战眸光一闪,反思自己方才的语气是不是太差了。

“宝来, 你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八皇子胡闹, 你也由着他?”

祈战舍不得呵责南溪,还不能拿下人来开刀吗?他直接将矛头和火气指向宝来。

宝来与陈留站在边上低头含胸不敢吭声,听到祈战的呵斥后, 先反应过来陈留立马悄悄用手肘蛄蛹了宝来一下。

宝来跪了下去,没为自己辩解一句,颤颤巍巍道:“奴才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

祈战道:“你确实有罪, 不过刑罚就免了, 罚俸三个月。”

南溪正要开口为宝来辩解,祈战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直言道:“失职就是失职,你若是敢为他求情,孤便加倍了罚。”

南溪只好闭上了嘴。

宝来蔫巴巴的被陈留带着出了御书房, 房内只剩南溪与祈战二人。

“怎么想着今日练字?”

“许久未练手生了,若是哪日陛下突然抽查,我怕不能通过陛下的考核。”

祈战一手撩起衣袖摆子,一手捻着墨条为他磨墨,南溪给出的理由正当,但也很烂。

祈战兴味的勾唇挑眉:“孤怎么不知八皇子也会有一天怕考核不及格了。”

南溪道:“当学生的,总是会想着能得到先生的夸奖肯定的。”

“是吗?”

祈战抿唇哼笑一声,眉梢微扬,显然心情非常的好。

南溪眉眼低垂嘴角微不可查察的上扬。他抬手执笔沾墨,沉心静气,一笔一划的落在宣纸上。

“写的什么?”

祈战磨好了墨,搁下墨条用手绢擦了擦手,而后绕到南溪身后单手撑着桌案,俯身低头时未束起的发丝滑落,与南溪只用一根青色丝带随意扎起搭在肩上的青丝交缠。

灼热的呼吸拂到耳尖,南溪手一抖笔尖上的墨差点滴到宣纸上。

他无声的叹了一声:“只是临摹抄写了东坡居士的定风波。”

“字写得不好看,不及东坡居士百分之一的风骨。”

“哦?孤瞧瞧。”

祈战说着更伏低了腰身,下颚几乎都要抵到他肩膀上了。

南溪心尖发颤,捏着笔杆的手指微微发麻,无意识的蜷缩摩挲着笔身。他挺着腰身,眼神飘忽,看不清祈战脸上的神情。

他看着祈战伸手压着他刚抄录出的诗词,沉声念道:“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明明只是在念一句诗句,但南溪却有种心魂被灼烧了的错觉。

祈战转头侧目,与南溪的距离极近,稍稍往前倾嘴唇便能贴到南溪的脸颊上。

他笑道:“诗好,字也好。”

“字体如弱柳扶风,却处处锋芒毕现。八皇子进步神速,想必往日里下了不少功夫。”

祈战毫不吝啬的夸赞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南溪脸颊上。南溪咬着下唇,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快了几拍。

他假装若无其事:“平日无事,也只能练字解闷了。”

“八皇子这话听着怎么似乎话里有话?”

祈战起身,右手抬起抖了抖衣袖,缓步走到书案前方,似笑非笑的道:“八皇子是怪孤拘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