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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治好我的腿?”

祁战一愣,显然没想到他要问的只是这个。

他轻笑着,捏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转了转:“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孤想要治,便治了。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这对南溪来说当然是好事,但南溪很清楚祈战是个怎样的人,他本性恶劣,阴暗又偏执,更是一个控制欲强到令人窒息的人。

正因为如此,南溪才会想不明白。

“那你就不怕我腿治好以后远走高飞吗?”

南溪说这话时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说的,哪知祁战听后却说:“你又怎知我不是在赌?”

他并未说完后面的话,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南溪觉得祈战一定会输,可祈战却觉得自己会赢,就像南溪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南溪。

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他倾身抬手,抚上南溪的脸颊,指腹轻轻捻动,眼眸深邃如深渊,引人堕入。

他低声呢喃:“这宫墙之中深冷孤寂,若终其一生都被折断羽翼困在里头,未免也太可怜了。”

“孤可舍不得让你一直被困在笼中。”

原本这些剖心置腹的话祁战无需说明,可他就是摊开在了明面上让南溪知道。

这是一个明谋,明晃晃的攻心计,但南溪却悲哀的发现,他很吃祈战这一套。

南溪瞳孔轻颤,心也跟着乱了。

第40章 来者不善

朦胧脆弱的窗纸一旦戳破果然便回不去了, 南溪能察觉得到,祈战对他的掌控欲和占有欲越来越明显,虽然祈战明面上没有做得特别明显, 但细微末节之处却处处显现出不同寻常。

“宫人们说你今日午膳又没吃多少, 是饭菜不合胃口了?”

“若是不合胃口,回头让青栀跟御膳房的人说一下,换个口味。”

刚入夜祈战便回来了, 他撩开珠帘往里走, 说着话时语气轻描淡写, 好似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体贴话,可他今日分明不在宫中, 却依旧将南溪的动态掌握得一清二楚。

正用暖炉烘着头发的南溪眸光微闪,拢了拢湿润的发丝, 缓缓道:“膳食很好, 只是近来天气越发闷热,没什么胃口罢了 。”

“是吗?”

祈战不置可否,坐到了他身侧, 很自然而然的便撩起了他一头青丝,亲自上手为他烘烤擦拭。

他眼神晦暗,意有所指的沉吟道:“天气炎热胃口不佳,怎的还入了夜才洗头?用这暖炉烤着, 岂不是更热?”

暖炉散发出来的温度在这盛夏之中叫人觉得灼热, 南溪的头发长及腿根,若是不烤恐怕是到了深夜也干不了。

南溪抿唇不语,他趁着祈战今日不在,下午时偷摸着又多训练了两个时辰,训得大汗淋漓, 等那热水提到了浴房洗浴完出来,天色都已经暗了。

他入了夜才洗头的原因不必自己明说,祈战定然是知道的,只是隐而不发罢了。

发丝被烘得半干祈战就让青栀将暖炉撤了,宝来端来了两盆冰块搁到床榻边上,房内高热的温度渐渐凉了下来。

南溪今日训练过度,精神和身体都陷入了极度的困倦之中,烘着发时便几度昏昏欲睡,只是最后都强撑着不肯闭上双眼。

南溪的头发还没干透,祈战直接将他抱起往寝宫外走去。

徐徐夜风拂来,清凉又舒适,南溪顿时便清醒了过来。

盛夏的夜空月朗风清,繁星明灭。

南溪抬头看着那片广阔无垠的星空,眼底浮现出无限的向往。

他总希望自己能像那些鸟雀一般长出一对翅膀飞往远方,只是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却是一个牢笼,将他困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