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随后低垂了眼睑缓声道:“各有千秋。”
“一边歌舞升平,一边狼烟直上。”林越听着江澜音敲出的微弱鼓音苦笑摇头道,“也难怪太后昨日发了那般大的火。罢了,我看这‘各有千秋’早晚得变成‘平分秋色’,都一样。”
“林越,若是如此,便是我等失职。”
见季知逸已经站起了身,林越赶紧摆手道:“哎好了好了!我就是发发牢骚!有你和延北军在,这狼烟马上都该歇火了。”
季知逸蹙了下眉心摇头道:“还不够,若只是延北军,尚且不够震慑寒漠。”
林越立刻明白了季知逸的意思,跟着皱起了眉宇无奈道:“塞北三分,敌不动则自己动。自江大将军故去后,内斗便没完没了。荒唐闹剧,这陛下竟也只当是猴戏看.......说不得啊!”
季知逸没说话,林越叹了口气后提神道:“哎老季,你这次又立下大功,你说那两位会怎么赏你?金银珠宝肯定是不够看,这职位你也是没得什么可升了。如今唯有......”
“什么都没有。”
季知逸打断林越后面的话语道:“无论陛下与太后提议什么,我都不会接。”
“嗯?真的打算什么都拒?”
季知逸点头肯定道:“嗯。”
“啊,好遗憾,我还以为能和你做邻居呢!我们家隔壁那座园子规模够大,我与茗之私下打赌,说是陛下若是封赏,十有八九会为你择那处做府邸.......”
幽深小道上又是一阵脚步声,林越低头看了一眼唤道:“喂!你不是今日门口当值么!现今离岗所为何事?”
抱着崭新大氅的将士抬头望向亭子,看到趴在栏杆处的林越,匆忙俯身行礼道:“回林将军的话,江姑娘的衣物沾了脏污,末将奉程将军之令,去库房为江姑娘寻一件新氅衣。”
听到回答,季知逸也起身上前,低头看向对方怀中揽着的衣物眉心一蹙道:“不妥。”
“是有些不妥。”
林越盯着那件军中统一款式的厚重大氅道:“虽然这是崭新的,但是乌漆嘛黑的颜色,浓重的皮料味儿,且不说和这佳人配不配,就算咱建梁对于男女大防没得那么严苛,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披着这一身让人看到,少不得也要被议论几句,搞得不畅快!”
季知逸没说话,林越看了眼校场摸着下巴嘶声道:“但是今日这风,江姑娘怕是抵不了多少时候啊!”
本就是隆冬时节,空旷的校场内北方呼啸而过,鼓得江澜音的宽大衣袖,于身后猎猎作响。
江澜音本就纤瘦,经这强风一吹,看身姿倒是随时可成“飞仙”。
这么吹回去,估计太后又要多叹一宿气了。
季知逸想了片刻,转身取过放于石凳上的包裹,精准抛入那名将士的怀中道:“告诉江姑娘,这件新氅衣是林将军欲送于家中小妹之物,无甚不妥,请她安心穿用。”
这名小将士入营不久,而季知逸每年唯有除夕之际,方才回京朝拜,所以他并不相识。
今日季知逸不打算参宴,只随意穿了身季云姝为他准备的影青色锦衣,常年行伍锻炼出的肃杀气削了大半,再配上那张俊朗的面容,倒是像极了世家大族精心养育出的温玉公子。
小将士只当他是林将军的某位少爷好友,俯首应道:“公子放心,末将一定一字不落地传达。”
虽是不曾上过战场的小兵,做事倒是伶俐快速。
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捧着衣服交送到了江澜音的手上。
江澜音看着小将士送来的雪白貂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衣物披上,眯眸望向远处隐隐露出亭檐的矮树林问道:“林将军尚在亭中?”
“是,林将军正在会友,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