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方才考虑那么周到,怎么就漏了东苑?”
江澜音愣了许久才明白季知逸的意思,顿了好一会才接话道:“将军最近不都应该在西苑么?”
“为什么?”
“两位妹妹刚入门,于礼,你也应该在西苑”
“夫人不是安排了今明两晚么?”
江澜音扇了两下睫毛道:“是这样不错,但是接下来将军应该也会在西苑才是。”
“为什么?”季知逸似乎是真得很好奇,一双墨瞳定在江澜音的脸上,认真地等着她回答。
“为什么”江澜音屈指挠了挠自己的指腹,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魏关月和软香是恭亲王与陛下塞来的人,总不能将人冷落在一旁。而且,她们如今是季知逸的妾,又温柔貌美,他不流连西苑,还能去哪?
江澜音打量了一番季知逸,低了头小声道:“于情于理都应如此,两位妹妹初来乍到,总不能冷落了她们。”
“夫人说得是。”季知逸认真探讨道,“那夫人觉得我应当在西苑陪伴多久才合适?”
没想到季知逸还真的在认真考虑,江澜音憋闷了许久,才闷了声叨咕道:“陪伴多久自然是要看将军自己,将军若是不偏爱,一个月三十天,一人十五天便是。若是有偏爱,自然可以多留几日,但是尽量还是一碗水端平哎?你做什么!”
还在闷头分配时间的江澜音,眼下的地砖倏然倒转,腰腹处被坚硬的肩骨硌得生疼,她扑棱了两下眼睫,盯着季知逸飘动的衣摆道:“你这是干什么!放我下来!”
季知逸拍按住肩头上扭动的腰肢,固定好被扛在肩头的江澜音道:“夫人说得是,一碗水要端平,我与夫人成婚三个多月,宿在东苑的时间不过几日,算起来还缺了不少时日,自然是要补回来。”
江澜音趴在季知逸的肩头上转了转眼眸,随后停止了扭动,转头看着他的后脑勺道:“补什么日子?”
季知逸弯腰将人放至床榻,江澜音将要起身,他却撑着手臂贴了近,又将人逼卧回了床榻。
季知逸低俯着视线,眼睑轻垂微眯,勾了勾唇角认真计算道:“夫人大度,她们二人一人十五日,但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
季知逸的面容又下压了几分,呵出的热气擦着她的耳廓,带起一片细小疙瘩:“一个月就三十天,给她们三十天,当然不公平。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按着夫人的分配,一个月里,一个妾我都要去陪十五天,那我在夫人这,至少也该陪上二十天。”
琥珀色的眼眸一睁,江澜音猛然侧头,唇畔擦过温热的下颌,她怔了片刻,意识到自己刚刚蹭过了什么,又缩了脖颈努力拉开距离,圆睁着一双杏眸往下缩了缩。
温软一触即逝,沉沉的墨瞳眸星点渐亮。季知逸低头看向仰躺于榻的江澜音,喉头滚动低沉道:“这三个月,我欠了足有六十多天,既是欠了债,自然是该先还的。”
江澜音倒是没想到还能这么算账,眸光跳动,怔怔的与季知逸对视良久,才反应过来磕绊道:“这这怎么能这么算!”
季知逸却挑了眉头认真道:“按着夫人的说法,就该这么算。”
软发铺散于身下,季知逸的掌心处也按压了一缕。指节轻动磨了磨绸缎般细软的发丝,温热的呼吸带得交缠的视线也逐步热烈。
季知逸蜷指勾了一小撮发丝,喉头几滚,慢慢低首,最终唇畔自挺翘的鼻尖擦过,将这一吻落在了身下人的眉心之间。
视线倏然由暗转明,江澜音呆愣地望向已经起身走向衣柜的季知逸。
她慢慢松开拉着衣袖紧攥于胸口处的双手,扑着长睫傻傻地坐起身,怔愣地看着季知逸从柜中取出被褥,在外室的软榻前铺好了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