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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娘们啊,反正也没人知道咱们是谁,现在直接溜了便是!”

“溜?往哪溜?做一辈子逃犯么?”

看到人员伤亡时,张武也不是没考虑过趁乱逃走,但是之前他们已经陆续打劫过两三支商队,想必现在官府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若只是劫了普通人,此处地处两郡交界,周围群山密林难以搜索,官家就算知道他们的存在,只要不闹大,也不见得会费多大力,特意来围剿他们。

但如今他们杀了南府军的人,队伍中又跑丢了一个小娘们,能由南府军护送,想来那娘们儿的身份必然也不普通,劫了平头百姓倒也罢了,劫了那些个娇气的贵人,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张武苦想了片刻烦躁道:“罢了,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那小娘们一个人又丢了马,定然是走不远的!既然她让马往西北走,她自己肯定是往东边去了,算算脚程,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处!都打起精神,仔细找找!”

“是!”

一群人当即四下分开继续寻找,龚海凑到张武身前询问道:“姐夫,你坚持找那小娘们做什么啊!”

张武皱眉道:“做保命符!”

“她怎么做保命符?那小娘们估计想剁了咱们还差不多!”

张武顿了片刻没说话,看了龚海一眼,沉了脸色狠下心道:“那就让她变成我们的人,到时候她自然就得保。”

“变成我们的人,怎么变?”

龚海不明白张武的意思,张武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具体你就不用操心了,姐夫自会处理妥当,若是运气好,没准咱们还能从此飞黄腾达。”

“行了,赶紧去找那个娘们,若是让她先一步寻到官兵,咱们全得完蛋!”

龚海持了火把跟着人群继续搜索着草荡。张武眯了眼倏然看到地上被踩折的断草根,蹲下身捻了捻草茎上的汁液,起身朝前追去。

深密的草荡里传来轻微的窸窣声,江

澜音猫着身看着张武追远,瞥了眼另一边还在往更远处搜寻的劫匪,拎着裙摆踮起脚,寻着草缝慢慢向反方向摸去。

天色越来越暗,四周一点光亮也没有。江澜音回头看了眼劫匪所在的方向,火把的光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拨弄草叶的动作逐渐加快,直到确定距离已经拉开后,她放下裙摆,再也不顾枝叶划动的声响,奔着来时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江澜音半启着唇急喘不已,一阵寒风灌入本就已经干得火辣的嗓子眼,她忍不住抚上剧烈起伏的胸口,哑着嗓剧烈咳喘起来!

喉咙间满是腥辣,她难受地回头看了一眼,气还未喘匀,却又不敢耽搁,努力生津吞咽了两口,缓了缓干燥火辣的喉咙,又大迈着步伐,快速往前奔去!

不能被他们抓到!

刚刚张武的话,她缩在草丛里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张武显然是已经起了害人之心,倘若落在他的手上,她定然是讨不到什么好下场!

夜晚的山林寒凉透体,脸侧被疾风刮得生疼。肺腑间又因为剧烈的运动而火辣抽痛,她的眼前一阵阵模糊眩晕,全靠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

脚下突然一阵虚软,江澜音软着腿摔在了地面,她顾不得被擦得疼痛的手心与膝盖,努力睁开的双眼里,全是旋转的草叶幻影。

不行,跑不动了

江澜音看了看左右,踉跄着钻进了一旁的芦苇荡中。

浅滩中的水淹上小腿,刺骨寒意瞬间漫上四肢。她冻得上下唇一直哆嗦,但还是拖着沉重冰麻的腿,一路淌到了芦苇深处。

鸦鸟因江澜音的动静低鸣而飞,她抱着臂膀裹紧了唯一可以御寒的狐裘,矮身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