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引经据典告诉他应该用人唯贤,不论出身男女。
可是黎霜还是欺骗自己快整整六年了!这让皇帝感到自己被忽视被戏耍,就像所有人在嘲笑他这个皇帝连自己的臣子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冯御冷笑一声,道:“不过又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说这么多,黎霜欺君已成事实,是无论如何都抵赖不得的。若事事都可以这样逞口舌之快,难道还有公正可言吗?”
“那皇兄搜刮民脂民膏,欺压沧州百姓一事是否也该一并处置了?”冯渊不甘示弱。
“你!”冯御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
皇帝有些头疼,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黎伯约,问道:“黎卿,这可是你的女儿,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臣赞同二皇子殿下的话。小女有错在先,但确为大盛做出了不小的贡献。”黎伯约言简意赅,并没有看黎霜。
皇帝微蹙了眉,让黎霜和影儿起身,听冯御道:“黎小姐是黎丞相之女,丞相自然偏袒。黎小姐一介女流,伪装男子进入朝堂,本就不合礼法,有违世俗纲常。所以黎丞相的话,儿臣以为做不得数。”
裴晏的角度只能看到黎霜的右半边脸,却见她一脸严肃,根本没有一点轻松和胸有成竹的意味。
大殿内的人似才反应过来一般,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将目光都锁定在了黎霜身上。
“这可了不得了,女扮男装进了朝堂,简直是不成体统!”一臣子道。
“是啊,有违纲常,有违纲常啊!”又有一人附和道。
何如霏听不下去,“女子又如何?难道你们看不见这些年黎小姐为大盛做了多少吗?难道世俗礼法比什么都重要?”
方才说话的两位臣子闻言,也不愿和何如霏争论,只是将自己的声音放小了些。
何如霏不错眼地盯着前面的情况,满面担忧。
他也想不到自己夫人的闺中密友是大理寺卿,虽震惊,但更多的是希望黎霜不会有事。他人微言轻,只好寄希望于二皇子殿下和黎丞相能保住黎霜。
“那本宫的话可做得数?”
众人喧哗间,一道明媚的声音自金銮殿门口传来,所有人都噤声往大门处看去。
冯玲身穿大红色长裙,只身一人大步走了进来,径直朝最前方而去,脸上还挂着往常般冷艳张扬的笑意。
非皇室中人都恭敬地朝冯玲行了一礼。
“玲儿,你来做甚?”皇帝有些奇怪,冯玲之前别说来正殿了,连听自己说朝堂上的事情都没有一点兴趣,今天居然主动在上朝时间来了这里。
冯玲看了一眼身边的黎霜,朝皇帝道:“当然是听说这里有好戏看,所以女儿来瞧瞧。”
“胡闹,”皇帝佯怒道:“这可不是你过家家的时候。”
冯玲轻笑,“我可不是来过家家的,”她看着黎霜,“原来黎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卿李清正啊?”
黎霜颔首,表示承认。
“皇妹,莫要捣乱了。”冯御看着冯玲这副架势,知道她可能要做什么,语气不善。
“捣乱”冯玲觉得有些好笑,“难道在皇兄眼里,女子便没有正事要做?”
她这话有些一语双关,偏偏冯御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冯玲不仅是皇帝膝下唯一的女儿,她的母妃宛贵妃还在皇帝最宠爱她的那一年因难产过世,而且并无一句遗言。
这样的身份加上皇帝对冯玲的愧疚和爱,冯御都尽量不去招惹她,甚至还得小心翼翼,不能惹这尊大佛不高兴。
“我没有这样想,”冯御道:“黎霜诓骗父皇,此为欺君之罪,我不过实事求是而已。”
冯玲看向皇帝,“父皇,难道您也是这样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