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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姐可愿意和我出去走走?”

在王时予的印象里,这两个人似乎并无交集。可为什么此刻总感觉她们之间有些什么呢?

她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最终锁定在起身的黎霜身上,听她答:“自然。”

然后她看着黎霜和董昭华一前一后离开,还有些摸不准头脑。

黎霜和董昭华走倒离宴会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前面的董昭华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黎霜,“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董昭华语气有些不自然,完全没有了方才在席间的冷硬。

黎霜顿了顿,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你有身孕了,为何没告诉我?”

闻言,董昭华深吸了一口气,离黎霜更近了些,“你在怪我瞒着你,是吗?”

黎霜不答,只是低着头,大脑有些空白。

“那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呢?”董昭华轻声道,不错眼地盯着黎霜。

就如惊雷炸响在黎霜耳侧,她蓦地抬起头,面有犹豫,道:“你……”

“你是大理寺卿,”董昭华盯着她,“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

黎霜从没想过董昭华会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时手足无措,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是……我不是……”

见状,董昭华抬手抹去脸上泪水,“去年腊月,长安都在说李清正掉下了万丈悬崖。那时我便有了身孕,第一时间来寻你,却被告知你去了义庄。后来你回来了,李清正不久后也死而复生。我再去寻你时,路过李宅,见李清正从里走出,他虽着厚底乌靴,但我能看出那身量和你相差无几。”

黎霜稳住声音,“所以你就认定我是李清正?”

“当然不是,”董昭华吸了吸鼻子,“是因为有个东西,我是断断不会认错的。”

她拿起黎霜的手,袖子滑落时露出了手腕上那只红玛瑙玉镯。

“这是我提前送给你的及笄礼。别的玉镯在光下是发红光,但它是我亲自盯着工人做的,它发紫光。”

董昭华正说着,黎霜手腕上的玉镯正好被阳光照耀,闪出紫色亮光来。

这个玉镯只有黎霜和董昭华两个人知道它的存在,平时也从未示于人前。

黎霜以李清正面目示人的时候是不会戴的。没想到那日竟然忘记取下来了,成为了董昭华发现自己身份的证据。

“觉得很意外吗?” 董昭华放下黎霜的手,将自己手上的那只与方才一模一样的玉镯露出,“我何尝不意外可笑我当时才发现……”

“对不起,”黎霜抿唇,“我并非刻意想瞒你,而是害怕此后身份暴露会无端连累你,所以我才……”

“好受吗?”董昭华撇着嘴,“被人瞒着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黎霜鼻头有些酸,拉起董昭华的手,“对不起,昭华,对不起……”

董昭华本就面冷心热,心想着晾黎霜一些时日,让她尝尝好友有事瞒着自己是什么滋味。

只是虽然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但她看着黎霜朝自己道歉的模样,还是心软了下来。

“我本就想着今日来找你说清楚,但是谁知你真狠心一直不来找我。”董昭华佯怒道。

黎霜终于笑了出来,“是我的错,这些日子被事情绊住了脚。以前我觉得不告诉你是一种保护,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

想着之前大理寺的种种境遇,董昭华也不好再说什么,道:“我要你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好。”黎霜笑道,面上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黎霜将她如何入仕,又是如何做到大理寺卿,再是怎么度过重重难关撑到现在全部说与了董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