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坐下,思索着这一切。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连对策也来不及想就被关到了这里。目前知情的说不定只有冯渊一人,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但是此事应该瞒不住,说不定明日就会闹得沸沸扬扬。不过现在黎霜的当务之急就是保持冷静,祈祷皇帝的裁决来得慢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从牢房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从泥地左边缓缓移到右边,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现在唯一的光亮便是廊道上的几个颤颤巍巍烧着的火把,不过聊胜于无。
黎霜抱着双膝不知道坐了多久。深夜,窗外寒风直直往牢房灌,惹得黎霜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阿霜,阿霜”
房外传来两声呼唤,黎霜猛地抬头看去,见董昭华穿着斗篷站在牢房外,身后还站着一人。
黎霜面露惊喜,起身走到木杆处,“昭华,你怎么来了”
“你身陷囹圄,我自然要来,”董昭华双手伸入牢房,抓住了黎霜的手,“我给了狱卒些银子,他们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你放心。”
黎霜点点头,将目光移向了董昭华身后那个一直沉默的人影。
她隐隐觉得眼熟,正要开口询问,那人便抬起了头,朝她露出了黎霜最熟悉的笑容,“大小姐。”
裴晏放下斗篷,甩了甩额前碎发,像之前那样轻车熟路地用铁丝开锁。
“他在你被带走后就来找我,然后带着我趁半夜溜进宫来。”董昭华边进入边解释。
裴晏毫不在意,将身下的一个奇大的包袱提进牢房,开始一件一件地拿出里面的东西。
几件衣裳、一床被褥、几个食盒,甚至还有巾帕和伤药。
等裴晏从中拿出几本黎霜书架上的书的时候,黎霜已经哭笑不得,“你这是把我屋子都搬来了”
“这算什么,”裴晏起身,开始用巾帕擦拭牢房的木杆,又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厚实的木板,把被褥搬过去铺好。
董昭华看着裴晏动作,对黎霜道:“你这侍卫还挺可靠的。我当时还想着他拿着这么一大包东西要做什么,敢情全是你要用的东西。”
可不是么,连解闷的书都想到了,也太周全了些。
黎霜笑了笑,见裴晏已经开始打扫墙上的灰尘,“可是这也太夸张了,狱卒不会……”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董昭华拍拍黎霜的手,“大盛律法可没说不能在牢房添置东西,这没什么的。”
黎霜也知道这一层,将话题引到正事上去,道:“你知道陛下那边是什么想头吗贪污受贿,这罪名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陛下也是因为大皇子的话才如此做,”董昭华面有忧虑,“我夫君能力有限,只知道大皇子检举你在梁州时贪污了赃款,数额庞大。”
“梁州”黎霜有些不可置信。当时的赃款可是皇帝自己的人来清点的,怎么会说自己贪污呢
“真是有意思,”裴晏已经打扫完了牢房,坐在了黎霜身边,“我打听过了,大皇子那边说大小姐你贪污五百两。甚至真拿出了几箱银子,所以皇帝才会信。”
董昭华有些惊讶,“莫不是大皇子为了诬陷阿霜,不惜拿出自己的银子吧。”
闻言,黎霜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低声道:“他怕是不会下这样的血本。既然他手下掌管着户部,想必银子也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真不知道赵季知道了会如何做想。自己抛弃大理寺也要效命的人却在压榨自己的家乡。
董昭华显然是被冯御的动作震惊到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如果要脱身,怕是得找到当时负责清点赃款的人了,”黎霜想了想,“可是我不知道那时是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