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玉摇摇头,让自己别再纠结那张字条,下榻梳洗,之后坐在大殿里,百无聊赖地逗着小猫。
猫儿从地上爬起来,姜吟玉跟在它身后。
一人一猫出了大殿,不知不觉,走到一处侧殿的后方。
四处草木萋萋,荒草丛生,连一只鸟雀声都听不见。
姜吟玉担心在这里会遇上宫女,蹲下身抱起猫儿,准备回去,没注意到背后传来足踏树叶声。
缓缓的,有人一步一步靠近。
姜吟玉方要站起身,一只大掌一下从后捂住了她的嘴。
男人身量比她高,胸膛却如同一面铜墙,直接封堵了她发后路,粗粝的手掌捂住她的口鼻,任由她如何挣扎也不放过。
姜吟玉去掰他的手臂,口中发出:“呜呜”
男人的声音阴柔,极具辨识性。
“昨夜奴婢约公主出来详谈兰昭仪一事,您未能如期赴约,是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吗?”
姜吟玉感受到他捂着自己的掌侧,有一道道狰狞的疤痕,身子一下僵硬住。
那人松开她,姜吟玉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庞。
男子一身宦官青色的衣袍,面容白净,对着姜吟玉恭敬一拜,直起腰来,唇角似笑非笑,让人看了背后发寒。
他深邃的双眸阴寒,声音极其阴柔。
“奴婢是兰昭仪的故人,公主想出宫,奴婢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啊。”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人物登场,开始揭开身世线。
10、近身
“兰昭仪”三个字一出,姜吟玉攥紧手,看着来人。
昨夜就是他约自己见面的?
可眼前人分明生得极其年轻,比姜吟玉大不了几岁,如何能成为她母妃的故人?
相比之下,更棘手的情况是,姜吟玉躲在东宫被人发现了。
男子察觉出她身上的防备,很自然地后退一步,与她保持一个界限,抬起双臂,示意自己并不会伤害她。
“公主知道奴婢不会对害您就行了,奴婢名叫陈琦,是来助您的。”
姜吟玉不打算与他交谈下去,抬脚往外走。
背后响起他的声音:“兰昭仪死有余恨,若泉下得知女儿对她漠不关心,一味地认贼做父,会作何感想?”
姜吟玉脚步迟疑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陈琦从后走上来,道:“皇家对外声称兰昭仪死于疾病,这只是托词,她的死背后暗藏玄机,当今圣上根本不是你的生父。”
姜吟玉抬起头,眉目澄澈:“我母妃与父皇极其恩爱,你勿要污蔑,你口口声声道是我母妃的故人,可十几年前你才多大?那时就已经入了宫?“
她维护起自己的母妃,语气难得的有些强硬。
兰昭仪宠冠六宫,世人皆知,当年的册封的大典风光无限,至今还为人乐道。
而天子一蹶不振,不事朝政的开始,就是从兰昭仪逝世后。
陈琦这番话,对姜吟玉来说极为冒犯。
陈琦笑了笑,承认道:“是,奴婢确实不是兰昭仪的故人。”
下一刻,他话锋一转:“这故人不是我,是我娘。陈琦家贫,世代为奴,我娘当年入过宫,做的正是兰昭仪宫中的贴身宫女,她可知晓不少过往啊。”
陈琦尾音拖长,俯眼含笑。
而他称自己是奴,可动作之间分毫没有为奴的谄媚。
他在故意卖关子,等着姜吟玉来问。
只是姜吟玉并不吃这一套。
也是,一个人思想根深蒂固、认定的既定事实,如何会因为一个外人的话而改变?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