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根本不理他。
他忍不住凑过去,说急了,白榆给了他一巴掌。
周寻文虽然经常挨打,但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他这么高兴白榆的到来,结果对方却根本不理他。
他扑过去揍白榆,以为对方也像之前那样揍自己。
结果白榆根本就没有要反抗的意思,身体摔到地摊上,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整个人就像死掉了一样没有焦距地躺在地上。
他不知道白榆怎么了,然后就听到他母亲从未有过的严厉斥责,拿了衣架,狠狠将他打了一顿,屁股都差点打成四瓣。
后来周寻文才知道。
白榆的爸爸出轨了,跟外面的女人有了小孩,被他妈妈知道了,在路上爆发了争吵,随后车祸、死亡,白榆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心脏受到猛烈的撞击,植入了人工瓣膜,终身都要靠吃药治疗,还要定期检查,不能再做任何剧烈运动或者是发生巨大的情绪变化。
周寻文懵懵懂懂地记着注意事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
后来家里人凑钱给他做了一次修复手术,医生说他基本上跟正常人没区别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他才终于在白榆脸上又看到了笑容。
两人来到墓地,白榆还是习惯性给他妈妈买了白色的菊花,也只祭拜她一人。
他父母留下的所有财产都用于那场事故的赔偿,甚至还欠了一些债,是周寻文父母借钱帮他还清的。
说来也好笑,他爸爸在外面的小三原本拼死生下孩子,想分割他爸爸遗产,结果钱没有,还欠了债,知道真相后哭得死去活来,闹着要死。
当时的白榆就那样冷冰冰看着这场闹剧,那个眼神周寻文后面回味出来了。
他觉得白榆是真想要那个女人死。
后来周寻文父母安排他父母下葬,他也是冷冰冰地说:“我只要我妈妈,那个人随便葬在哪里都行。”
直到现在,白榆都没在意过他爸爸葬在哪里,周寻文也从来没有问过,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遗忘这件事。
周寻文也给白榆妈妈上了香,念叨着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白榆平平安安。
这是他每年的愿望,什么都不求,只求白榆能活得越久越好,最好比自己都活得久。
他念叨结束,白榆递了一瓶水给他。
说实话,周寻文真的很佩服白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哪怕分一件给自己都要压垮了,可白榆就是用他的身板扛住了。
天气很热,两人坐在树下休息,聊了一点以前的事。
周寻文说起以前的事,眉飞色舞,当时所有人都认定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结果没想到跟着白榆混出了名堂。
不过说到撤学的事,周寻文突然噤声。
他当年是因为读不下去才选择撤学的,而白榆不一样,他是在明确能上重点大学的情况下,选择了撤学。
他偷偷看了白榆一眼,觉得很对不起他,“你撤学有后悔过吗?”
对方的神色还是很平静,喝了口水,好像撤学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很随意的事,“还好吧,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看起来真的不在意那件事了,在手机上哒哒回了几条消息,顺便看了下时间,“是不是该回去了?”
周寻文起身跟着他走,就像以前那样。
路上遇到以前玩得好的哥们,一口一个“周总带带我”,还喊他朋友过来看名人,笑得周寻文嘴都合不上,回去的时候都晚了。
他妈妈爱唠叨,说了周寻文几句,
他假装听不见,拿了几块糕想跑,被揪住耳朵,“成天就知道玩,你能成什么事?让你带个女朋友回来,你带到哪里去了?啊?再不带回来,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