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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是要继续出手。

他的第三剑,必是奔着让对方魂湮神灭去的。

晓羡鱼忽出声:“等等。”

奚元微微一顿,垂下手。唇畔沾染艳色,若雪中红梅。

他撩起眼,隔着狂肆的风雪,若有所思般看来 。

“‘云山不渡凶灵’,是你师兄亲口说的。”沈疏意开口,“怎么,还要护他?”

晓羡鱼没理会他话中带刺,她撑着闻铃伞,仰面望向漫天飞雪:“先破杀阵要紧。”

沈疏意冷冷道:“无妨。”

晓羡鱼一噎,语气幽怨:“你们是无妨,但我很要紧——”

这两人都有不凡的内力护体,一时半会不受法阵侵扰,毫发无损自是悠然,唯有她一人在这大雪中瑟瑟发抖、寸步难行。

她叹息一声,又道:“……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沈疏意:“若我偏要动手呢?”

晓羡鱼一怔,品出一丝不对来。

对方这句话音里,隐然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

换做从前,身为霜天台首席的沈疏意是不会对她这么个小弟子、以这般口吻说话的。

他不再直截了当地发号施令,而是下意识表露心绪,是因为不将她以不入眼的小辈看待了么?

先前她观沈疏意反应迟钝古怪,以为他被魇住了,这才冒险出手。难不成她想错了,跃池剑出鞘的一瞬间,他便察觉到什么?

晓羡鱼心头紧了紧,旋即又否定这个想法。

沈疏意那样憎恶她,大概不会对有关于她的细节如此铭心。

再说了,『步生莲』曾入青莲剑谱,青炼山弟子人人习得,哪怕后来废去了,也有拓本残篇留下,并非绝响。

她很会编瞎话,有一万种理由可以揭过去。沈疏意不论有何怀疑,在眼见为实前,也终归是无根据的怀疑。

好在她没有暴露彻底……

等等。

晓羡鱼突然意识到什么。

当时黑雾突如其来卷席向她,这一举动,难不成……

晓羡鱼蓦地望向奚元。

青年指尖淌血,诡丽病态,递来的目光中却含着格格不入的温柔笑意。

割裂却神秘,哪怕危险,也诱人一探究竟。

晓羡鱼心中一动,忽然想到某种可能性。

倘若他不惜暴露自己,是为阻止她在沈疏意面前用出『步生莲』——

那他必然知道她是谁。

这一猜测令她心跳飞快,她定了定神,错开目光:“他到底还归云山管。况且,未经审问便直接诛杀,首席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真相么?”

沈疏意没说话。

单从行为上看,他确实着急了些。然而旁人不知的是,先前他感受到的那股天道威压,在那凶灵暴露真身的一瞬便消失了。

出剑诛他,算是听凭天意。

“我行事无需向你解释。”沈疏意不愿多说,简单粗暴地搪塞了回去,“让开。”

晓羡鱼是个刚入霜天台没多久的普通小弟子,确实无权过问首席行事。

她看他片刻,耸耸肩让开了:“好吧,您请。”

她如此干脆,反倒令沈疏意顿了一顿,随即便听见她嘟囔:

“反正你我皆知魇眼奸邪,此行多半是个圈套,这不,一入哀亡谷便自相残杀起来了……你俩既都那么厉害,联手破阵不在话下,却要彼此消耗,留我这条池鱼遭殃,唉……”

晓羡鱼原是想委婉提醒他,切莫杀心太过,分不清轻重缓急。

不料那头的奚元听了这话,也不知有意无意,偏偏火上浇起油来。

他言笑晏晏:“小仙姑与我好生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