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泊舟安静听着,继续盯她。
“要是他突然靠近,哪怕他真的长得很好看,好看得压根儿不像话,你难道就不会下意识回避,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和怕怕的吗?”
长得好看,难道就可以放弃自己底线了?
云心月眼珠子转了转,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心跳有点紊乱。
唔——
太好看的话,的确是有点儿考验个人道德准则。
“不会。”楼泊舟淡淡道,“该害怕的是他。他敢这么做,我可以在那之前将他的脑袋摘下来。”
而且——
那人哪里好看了。
不如他弟弟万分之一的容色。
云心月哀嚎:“可我没有这个能力,将你的脑袋……”说着,觉得有点儿不对,弥补了一下,“当然,我绝对没有想摘你脑袋的意思,就是个比喻。”
妈妈,女儿这嘴还是输在不够利索。
呜呜呜。
“我真不是害怕你才躲开。”她垂死挣扎,要死不活地说道,“你用脑子想想嘛,我当时要是害怕,我蹲下去捡什么毛球啊,我直接跑才对啊。”
她现在已经后悔为什么要避开他眼神,松开他的手捡毛球了!
云心月包着他的手,一脸真诚看着他:“你信我。”
楼泊舟好整以暇看了她半晌。
他并非对少女所言无所动,只是——
不知为何,他还是觉得心里有种空泛的失落,就好像一只没有蛊虫在里面的蛊盒一样。
虚无、寥寥。
这种感觉,只在他幼年被父母丢弃在十万里荒山野林里,让他自生自灭时,他才尝过。
后来,便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昔年他在荒山,被蛊虫野兽追逐个没完,只顾着逃命与反杀,根本无暇回顾那一瞬间闪过的感觉,到底源于什么。
如今,他可以盯着她,静默思索,却早已经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他只清晰知道,对方给了他想要的答案——她不怕他这个人。
可他却完全没有满足的感觉。
是因为还有两个疑问不曾得到解答吗?
楼泊舟盯着少女快要僵硬的笑脸,如是想。
“那你说,什么叫感情上的水到渠成,什么叫两情相悦下,肢体动作的自然而然。”
咦?
峰回路转?
云心月鼓气,松了松两边僵硬的肌肉:“这水到渠成……”
她要怎么说呢。
卡壳了。
楼泊舟等了好一阵,没能等来解释。
“怎么了,很难说清楚?”
云心月干笑:“是有点儿难……”见对方下眼睑往上抬了抬,似乎有些小情绪,她马上丝滑接话,“但是难不倒我。”
她垂眸想了想。
“这两情相悦下的自然肢体接触,其实就是水到渠成的意思。”觉得自己找到了支点的人,话语流畅起来,“只有先发展了感情,情谊渐渐深厚,两个人自然而然就会有越来越多、越来越亲近的肢体接触,是以谓之水到渠成!”
瞧她这脑袋瓜子,“是以谓之”都拽出来用了。
“你——”云心月眨了眨眼,一脸期待的笑意看着楼泊舟,“明白了吗?”
楼泊舟还是不太明白,他所关注的事情,都落在两个字上。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有情?”
云心月拼命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先有感情,接触起来才不尴尬不抗拒。
很好理解吧。
听到她雀跃的回应,楼泊舟用略有些怪异的眼神看她。
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