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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腕甲护不到的地方,项燕汗毛直竖,心脏几近停止跳动了。

项燕不得不改变攻势,月牙刃翻转如花,快出了残影,冲着李世民的小腿而去。

铠甲护不住的地方很多,若要对敌人造成伤害,自然要冲着这些暴露在外的地方。

李世民的长刀随之下滑一挡,轻描淡写地卸掉了这来势汹汹的戟刃。

第二回 合,依然没有分出胜负。项燕稳住呼吸,拍马而去,叹道:“你哪来这么多马战的经验?俨然老将一般。”

“无他,唯手熟尔。”李世民言笑无忌,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在战场上与人搏命,自信写意,每一招每一式都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灵动多变,却又势若千钧。

怎么会有人能把力道和技巧,结合得这么完美?

项燕两个回合下来,硬是没占到一点便宜,简直要怀疑对方的年龄了。

有异样的震动声,从地面率先传来,整齐划一,有独特的军阵节奏。

午时四刻了。

只要是午时,就不是迟到。蒙恬很准时地带着他的部属,赶赴了这场生死之约,胜败之战。

李牧整合好了军队,催响了攻击的鼓点。

李世民微微而笑,勒马而暂停,好整以暇:“还战吗?项燕将军。你看起来比你儿子稳重得多,应该不会轻易干送死的事吧?”

“我儿子?”项燕瞳孔一缩。

“哎呀。”李世民仿佛自知失言,带着一点懊恼和做作,无辜回望,“他说他叫项……什么来着?哦,项梁,栋梁之材啊,很年轻呢,长得有点像你。

“按年纪算算,应该是你的儿子。第几个来着?长子还是次子?听说你的长子病死了,那次子是不是自动升为长子?好可惜,他有二十三岁吗?他的脑袋还在我们秦军这里,你要看看吗?”

他开嘲讽的本事,绝不逊于他的箭术。

诛心之言,好用的很。

无论是出于大局,还是出于私心,项燕浑身的血都随着战马的冲锋而沸腾起来了,他咬着牙,恨意如洪水开闸,皆随着铁戟,蛮横地扫荡而去。

如果他是二十年后的项羽,李世民大概接不下这一戟,还好他不是。

千钧一发之际,李世民的刀也足以保护他自己。

那是无数个清晨与傍晚,太阳与月亮,露水与云霞,晴天与风雨,骏马和刀剑,咸阳宫和上林苑……甚至还有前世和今生,一起塑造的本能。

长刀每一次都稳稳当当地格挡住了项燕的铁戟,任你势如泰山,我自如风迅疾,举重若轻,圆融地卸力之后,借力打力,反守为攻,锐不可当。

李世民如此,秦军也如此。

“蒙”字大旗在肉眼可见的方向徐徐升起,两支秦军合二为一,军心大振,顷刻之间就反过来冲破了楚军的防线。

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前方是看不到尽头的秦军和无法前进的涡水,后方是断了浮桥的涡阳,进退两难的局面瞬间逆转,同样的困境,落到了楚军头上。

“走!”项燕无法从李世民这儿讨到好处,更无法按他所想,擒住秦国太子以为己用,见势不妙,就只能暂避锋芒。

攻守瞬间易型,楚军成了匆忙撤退的那一个。

李世民立即挥刀入鞘,抽箭搭弓,手却控制不住地战栗。

他甩了甩在近战中被震麻的双手,一时觉得从手臂到指尖都火辣辣地阵痛麻痹着,短暂地失去了知觉。

王离紧张地凑过来,急道:“没事吧?”

“没有外伤。”太子皱眉看向自己的手,惋惜道,“有弓的都张弓,看能不能留下几个。”

“唯!”太子卫尉最听话了,但凡箭筒里还有一支箭的,都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