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的温的,太热烫嘴,喉咙都疼,那哪是喝酒,那是饮火!”
“小儿能饮否?”赤松子又问。
“给他也来一杯!难得的美酒,可不能错过。”刘季指了指欲言又止的刘交。
“我不……不能饮酒,阿父阿母交代过,出门在外,不可……”刘交慌忙摆手拒绝。
“他们还交代你要听我的呢,你听不听?酒水可是好东西,寒冬腊月饮一杯温酒,肚腹里都暖了起来,就不怕冷了。是不是这个理?”刘季拍拍弟弟的肩膀,浑不管手上的油是不是蹭到刘交衣服上了。
就算注意到了,他估计也不在乎。
如果是李世民这么脏兮兮地拍扶苏,指定要被嬴政斥责了。
“是极是极。”赤松子这个酒鬼和刘季一拍即合,手腕一挑,那一方鐎斗就稳稳当当地上移,微微倾斜,清亮的桃子果酒顺着壶嘴往下淌,犹如山间的涓涓细流,漫开成熟浆果的浓郁香气。
“咦?竟不是黍酒米酒?”刘季鼻子尖,立刻就闻出了妙处,“拿果子酿的?好生奢侈。”
“很奢侈吗?”李世民微怔,本能地反思了一下,略有点心虚地求证,“酿成酒也没有浪费,谈不上奢侈……吧?”
刘季诧异地看他一眼:“我只是随口一说。——秦王管你管得这么严么?连一点果子都不让乱用?”
“……那倒没有。”李世民摇了摇头,很难跟他说清,这种听到关键词心里就一咯噔是什么心理。
都怪某些爱劝谏的人,事事都爱在他耳边啰哩巴嗦,导致他现在都有点心有余悸。
“他告诉我的法子,偷偷摸摸同我酿的酒,宫里还不知道呢。”赤松子指指李世民,给刘交倒了小半杯,然后与刘季一人一杯。
“宫里也不许你饮酒吗?”刘季见李世民面前没有酒,颇为同情。
“也没有啦……”太子讪讪一笑。
“他不能饮,没这个口福。”赤松子滋咂一口,回味无穷。
“这酒很烈?”刘季纳闷地品了品,不解道,“也不烈啊,跟醪糟差不多,还有点酸甜味儿,我觉着小女子都能喝。”
李世民捂着脸,无言以对。
“哈哈哈……”赤松子乐不可支,大笑道,“是这样,谁都能喝,就他不能。”
“一点都不能?”刘季回过味来,“他身体不好?”
“好得很,就是很奇怪,喝不了酒,一杯就醉了。他要是喝了这杯酒,就没法跟我们闲聊了。”
“咱们能换个话题吗?”李世民受不了了,“听说大梁蹋鞠盛行,好玩不?”
“这你也知道?”刘季奇道。
“蹋鞠起源于临淄,去年齐王来秦,聊起过齐国的风尚,说临淄到处都是吹竽、鼓瑟、弹琴、击筑、斗鸡、走犬、六博、蹋鞠的……[1]”李世民学着齐王的语气,缓缓念出来,带着一点笑意,“魏齐交流频繁,大梁应该也有吧?”
“太子很向往那样的盛况吗?”刘季听出来了。
李世民大大方方地点点头:“我喜欢繁华热闹的景象,有烟火气。”
“那大梁还挺有烟火气的。那些年轻的、不用为生计所苦的豪族子弟或游侠儿,会成群结队的,像茬架的狗一样,闹哄哄地凑到一起,为抢一个蹋鞠跑上半天,热得满头大汗,时不时还要绊倒两个,因此打个群架……别提多热闹了,我能看上一个月都不带腻的!”
李世民想象了一下这场景发生在咸阳的画面,遗憾地表示:“可惜若是在咸阳,这群架刚打起来,卫尉就来抓人了。”
闹大了,李斯可就出场了,廷尉办案,一办一个准。最后打群架这帮人是刺字,还是割鼻子,是剁脚趾还是砍脚,就得看具体情况了。
“要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