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之看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敲了敲,门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徐图之叹了口气,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隐隐的压迫感:“刚才看热闹不是看得挺欢吗?这时候倒装起睡着了?”
房中隐约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似是懊悔,又似无奈。
片刻后,门栓被人轻轻拔开,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房门缓缓打开,山楹站在门内,微微欠身,神色平静,眸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奴,山楹见过主君。”
“不用行礼,”徐图之走进房间,看着桌上的酒壶,“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就让我在外室待到天亮,我自会离开。”
“是。”山楹轻声应道,没有丝毫波澜。
徐图之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惊惧之色,不禁心生好奇,挑眉问道:“你真不怕我啊?”
山楹没有立即回答,目光落在徐图之湿透的衣衫上,眉头微微一动。
她从内室中拿出一个干净的手帕递过去,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锐利:“若是主君是个好色之人,刚才就该顺势而为,与芳华同房了。”
芳华会使什么手段来争宠,山楹一清二楚,她看到徐图之被芳华带入房中的时候,便认为徐图之已经掉入芳华精心设计的陷阱中。
结果她就看到徐图之冲出芳华的房间,一头载进太平缸内,多次用冷水冲洗脑袋,这番举动很明显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
山楹对此有些意外,也对徐图之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意。
所以面对徐图之想要进入房间休息,她虽然第一反应是拒绝,但徐图之已经发现她的举动,此刻在装傻充愣就显得虚假了,而且徐图之说了他不喜欢被人欺骗,山楹也不想惹怒徐图之,遭受无妄之灾。
徐图之默默感慨了一下山楹的聪慧和敏锐,她拿手帕擦了擦头发,低声道:“多谢。”
山楹微微一怔,对她脱口而出的道谢感到一丝惊讶,“主君言重了。”
“你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徐图之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说到底我得感谢你的收留。”
山楹抬眸:“主君客气了。”
“毕竟主君也有难处。”
徐图之挑眉:“此话何意?”
“整个徐府都是主君的,主君去哪里躲避芳华都可以,但您还是没有走出栖云阁,”山楹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热茶,轻轻推到徐图之面前,“主君忠孝之人,此番举动定是担心太夫人会动怒吧?”
徐图之:“”
她还真没这个意思。
但这个理由不用白不用。
徐图之喝了口热茶,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你还挺聪明的。”
山楹淡淡道:“主君若是累了,可以进内室休息,奴在外室便可。”
“算了,我身上湿着,别弄脏了你的被褥,”徐图之坐上外室的罗汉床,“我在这里对付一夜就行了。”
山楹闻言,微微蹙眉:“主君不是有洁癖吗?衣服湿了脏了怕是不能忍受吧?”
徐图之眉心微动,目光锐利地看向山楹:“你听到我和芳华的谈话了?”
山楹神色如常,淡淡道:“院子静悄悄,人声就显得大了很多。”
徐图之摆摆手,无所谓道:“洁癖也要挑时间地点,你这里又没有我能穿的衣服,不过是一晚,我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
“明都近日阴雨连连,湿衣服穿在身上不容易干,也容易受风寒,”山楹沉默片刻,起身走进内室,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宽大的外衫,递给徐图之,“主君脱下衣服,奴给您烤烤。”
徐图之拧眉:“女子服饰我如何穿得?”
山楹叹了口气,似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