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或抗拒,左后侧同样有开门声。
徐温玄神色疲惫,抱着深红毯子准备过来。
两人对视,目光又移向对方的毯子。
时崇山冷嗤一声,已经看笑了。
他没说话,唇角笑意嘲讽。
越执合上书,声音听不出情绪,至少目光是和蔼的。
“一定要靠着我睡?”
柳珩叹了口气,像在商量。
“我先来的。”
越执望着他们两人,手里仍握着书。
既不表示欢迎,也不表示抵触。
他的一些情绪被藏了起来。
徐温玄收回目光,没有往前走,仍停在自己的卧室门口。
他仍是尚未病愈的状态,唇上没有血色。
“……我想过来。”男人低声说,“可以吗。”
时崇山始终在看越执的表情。
徐温玄倚着门框,抱着毯子的手有些绷着。
大病一场,他消瘦了些,反而显得更加清隽。
柳珩走到越执面前,笑容无害又温和。
他低头看着他,像在看最好吃的好朋友。
越执抬起头,目光掠过男人的手。
骨节分明,指腹修长。
绿锦蛇也是这样,贴在皮肤上有冰凉的薄荷气味。
两个男人都在等待他的应允。
寂静里,时崇山忽然开口。
“越执,过来。”
他没解释,没有给任何理由,像是本该如此。
越执转头看过去,意外地听话遵从,拿起书干脆利落地起身了。
其实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坐得这么近。
平时中间总是隔着一个人,即便是独处,也会不自觉地保持距离。
可越执是贴着他坐下的,手肘抵在一起,交触温度好似同类。
时崇山结束暂停的游戏,并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玩自己的。
越执坐在他的身侧,侧头用眼神表示另外两人随意,安心看书。
柳珩站在原地,脸扁扁地看他们两,神色低落又茫然。
有点像被弃养的委屈小蛇。
徐温玄被晾在原地,反而走了过去。
他径直走向越执。
两人座的扶手沙发,其实空间宽大,还有位置。
没再有任何询问,他径直坐在越执身侧,毯子一卷,把青年和自己裹在同一个温度里。
低冷的乌木沉香再度飘散,悉数驱散身侧的异类气味。
越执的书都被裹进毯子里,呼吸微停,从脸侧到脖颈都传来微凉的触感。
徐温玄还在低温状态,他的循环系统紊乱好几天了。
越执拧着眉头看他。
徐温玄仍旧睡在他的肩头,没有挪开的意思。
男人做惯了团队的领导者,只在近日才显得脆弱。
他闭着眼,长睫垂着,嗓子有些哑。
“在生气吗。”
越执缓缓呼吸,如实说:“没有。”
时崇山很轻地笑了一声,目光仍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此刻,被撂下的只有柳珩一人。
他高挑温雅,只是与他们三人都很远。
像是不被看见,也得不到任何机会。
他安静地看着越执,眼底情绪一览无余。
越执的书还被裹在毯子里,此刻看向柳珩,心平气和地问:“是走流程吗。”
柳珩:“什么流程。”
越执:“你表现得很惨,然后变成蛇过来蹭我,我再心软。”
柳珩:“嘁,没意思。”
他似乎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