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问这个?”代景熙说。

“帮朋友问的。”代岚山转头,回望代景熙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

对视着,代岚山的眼神逐渐痴呆,代景熙就把他的脸扭向前面。

“看路。”

代岚山回答:“就我集训时候那个舍友,吕空昀问的。”

“吕空昀。”怎么又是吕家人。

代景熙很疑惑地问道:“他不是生科院的实验室主任吗。会不懂这个原理吗?”

“我也不知道啊。”代岚山说,“反正他问了。今天刚出院就给我打电话,我想着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就帮他问问你。”

“他住院了?”

听见代景熙的口气,代岚山又要扭头过来,代景熙提前按住他的脸不让他看自己。代岚山立刻用脸蛋贴贴他的手心,柔声回答:“嗯。就是易感期爆发引发了什么信息素问题。我不懂,反正都上急救了,鬼门关走一圈。”

代景熙抽回手,意外道:“易感期怎么会这么严重?他怎么搞的?”

代岚山耸肩:“他家族信息素等级超常,本来就是病态的嘛,遗传性疯批。前段时间还把另一个舍友打进医院了。”

想到自己集训期也打了架,同样给老代家丢了脸,跟他的舍友吕家老二也算一丘之貉。他偷偷看了哥哥一眼,对方没有要旧事重提谴责他的意思,他才继续说道:“据说医生要他赶紧找个伴侣,做正规的信息素安抚治疗。否则再发生这么严重的反应很可能留下后遗症。”

他十分故意地说:“哎,做Alpha真是很危险呢。幸亏我已经结婚了。”

“Alpha危险?”代景熙冷声说,“一般Alpha易感解决的方式很多,最差的用钱随便找个人解决都可以。Omega才是可悲,被标记了就要倒霉一辈子。”

“我不会随便找人解决。”代岚山说,“哥哥的味道就是我的标记。你分化后第一次发情就在我的面前,还是我把你抱上床的。你的信息素就流在我的腿上,导致我第一次梦遗。是你先把我标记了的。老婆。”

代景熙觉得双手发凉,肩膀都在颤抖,他咬住牙齿:“那我就去把腺体切掉行吗?”

车突然急刹在了路上。

后面有不满但简短鸣笛声,但没有太多纠缠,绕过这辆军用吉普,离开。

代景熙往后看一眼,生气说道:“代岚山!你怎么能突然在道路中间停车?还是小孩吗?这大街是给你一个人用的吗?”

代岚山打着双闪把汽车停到路边。

过了会儿,他声音哽咽:“哥。你别伤害你自己。我就是怕你做傻事才总是要看着你的,你不要……你从我身体里抽足够一辈子用的信息素保鲜,然后切掉我的吧。反正我也不会再要别人的。你要切腺体,就切我的吧。是我对不起你。”

“……”

过了会儿,代景熙靠在车后座上,声音疲惫。

“开车。”

又过了会儿,代岚山擦擦脸,红眼睛看着他。

……眼巴巴的表情。其实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幼稚。

他吐了口气:“我让你开车。我要回家。”

代岚山沉默着,重新发动了汽车。

他低头瞟了眼手机,手机上有新信息。

对方:代总应该是把那Alpha藏到了公司的私人领地。代总已经走了,我要进去调查吗

代岚山控制把手机狠狠砸得稀碎的冲动,立刻抬手回复了一条:千万不要动

他又回:不要擅自做任何事。看紧,看死。随时跟我联系

代景熙看着他大指翻飞打字,问:“你在给谁发信息?”

“给吕空昀。”代岚山立刻抽了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