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由于这个线索,吕空昀查了他过去的经历,甚至怀疑他是吕青川在外面乱弄出来的孩子,才会用这种丢吕青川脸的方式找上自己。那他就是小自己几个月的弟弟。

吕小文。

已排除。

后来发现他跟自己同校过,但并不同班,无交集,而且很快就因为个人家庭原因转学了。没有疑点。

已排除。

是因为我很有用,对他的工作有帮助?他曾经带着他组长去生科院找过我。

但我刚才拒绝帮助他的同事,他态度并没有异常,并且说要公私分明。

排除。

也许知道正确答案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也许每次和敲诈者交手都没什么好事。只是被折腾了这么久,那个对敲诈者而言“非常重要”的原因,吕空昀很难忽略。

……

“你怎么不吃呢?吸溜。”虞小文用力嘬螃蟹的肱二头肌。他想如果这螃蟹参加警局体测评定一定会让自己的成绩下降一名。

受害者听了他的话,拿起筷子,夹了一点菜吃。接着他又看虞小文啃螃蟹。

……受害者放下筷子,拿起一旁托盘里的小铜钳,夹断螃蟹的另一只大臂。又放下钳子,拿起它旁边的小竹片,顺着蟹壳,将蟹腿肉完整地推到虞小文的盘子里。

他演示完正确吃法,放下螃蟹和工具,用湿巾擦了擦手。

虞小文看着盘子里的螃蟹肉,啃螃蟹的咔咔声音小了很多,然后他逐渐停下。

“就你会吃螃蟹?”虞小文说。

受害者一顿,放下刚拿起来的筷子:“怎么了。”

虞小文:“螃蟹肉只有在壳里的时候才是最香的。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受害者看向他的嘴,注视。虞小文下意识抿了下,然后伸手把一个螃蟹壳碎片从嘴唇上摘了下来。

受害者动了动嘴角,一手拿起螃蟹腿壳,一手拿起竹片,捞起蟹肉塞回螃蟹腿壳,递给虞小文:“行了吗。赶紧吃吧。”

“……”虞小文觉得,受害者已经掌握了自己的敲诈行为模式,见惯了,不给自己玩了。

他眼睛一眯,没有上手去接,而是直接把嘴凑过去:“啊~”

推着送餐推车的侍者推开门,眼色卡顿几微秒,然后立刻目不斜视,心无旁骛,继续推着车走进来。

“……啊~啊啊母单……母单。”虞小文唱着奇怪的歌,手掌撑住半边脸转头看向窗外。

等上菜的侍者出去了,虞小文才转头回来。他看见受害者把头埋得很低,把手里的螃蟹腿放到自己嘴里用力咀嚼。

虞小文突然笑出声。如果不是桌太大他很想呼噜呼噜对方直到把他摸成螃蟹味的。

两人吃完饭,结账。受害者表情淡定,看起来并没有捂着哭泣的钱包后悔的迹象,于是虞小文又打包了几只海鲜当作夜宵。离开饭店后,受害者开车送虞小文回家。

一路无话。

车很快上了海滨沿线的路。海边弥散着雾气般的毛毛小雨,路灯照亮了车窗玻璃上的潮湿。虞小文打开车窗,看向大海的方向。他闻见海风和雨水混合的味道,听见海浪和风雨混合的声音。

他捋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回头想对受害者说句什么的时候,看到孤寂夜色中受害者专注的,忽明忽暗的侧脸。

一朵小花突然在他肺叶上生长,在胸口绽放开了。

他滚动喉咙,把它抹平按进去。

然后他掏出手机,关掉闪光灯,无声地拍了张照片。

“我决定了。”受害者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虞小文立刻将手机对准夜晚黑乎乎的大海。受害者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他屏幕里黑黢黢的景色,又回头目视前方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