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拽着对方系在颈上的红莓花勋章拉了一把,稍微靠近了自己。
他压住自己凌乱的呼吸说道:“身体?看来你知道犯人也是有人权的啊。你当那么多人面,都把我给逼得晕过去了。我身体就是你弄坏的。说句为了工作就完事儿了?”
虞小文用自己的脏手玩弄那枚红莓花,几乎像要把这个冰冷的材质榨出汁来一样在指间蹂躏。
他看见对方低下头,凝神注视着自己捣乱的手指。
然后又抬头说道:“不装了?虞长官。”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谓,虞小文愣住。手指动作也突然下意识停了。
吕空昀:“毕恭毕敬,装模作样,一口一个‘吕先生’的保安队长去哪儿了。”
“……”虞小文猛然察觉刚才在审讯室神志不清时,已经犯了致命错误。他说了“你说想杀我我就已经死了”。而这话,是吕空昀对郝大立说的。
这简直就是招供。看来吕空昀的审讯确实有效……也就是吕祺风不知道这句话的来由,否则自己已经被钉死了。
他惨着脸抿紧了嘴巴,不出声。看来自己还是适合做个警察,而不是罪犯。嘴太松了。
吕空昀又说:“本来让你随意拿捏的人,重逢后突然变成上位者,很难忍吧,多一秒也不想留下。”
“你这是什么话……不知道在说什么。”虞小文放开了红莓花,退回原位,把眼神挪向窗外,铁着头回答。
主驾驶那边没了动静,他就又转头去看,然后突然被捏住了脸颊。
“只有我们两个,别演了。”吕空昀的语气更冷了些:“跑就跑了,还回来干什么。既然你记得我说过再见面要杀了你,为什么还回来找死。你到底那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还是从来都没有真的?真觉得我脾气就那么好能让你一次又一次涮着玩,一装可怜流眼泪我就受不了了?”
对方突然的靠近让他眩晕,还捏脸。虞小文嘴巴张开前先努力吞咽下口水,然后抓住对方的手臂抵抗,急促说:“你凭什么,这么生气?哈哈你是不是喜欢我呀?给我抑制剂。给我……”
虞小文说着,观察对方的表情。
对方沉默地看着虞小文,更加捏紧了手指。
“我讨厌你。”他的眼睛发亮,像野兽。
虞小文绷紧了嘴巴。但还是很快用力向上抬起嘴角,不住地搓动两只膝盖:“……所以你,把我带出来,是为了动私刑吗?……我要,要抑制剂!然后咱们有一说一!”
“抑制剂?你不是选了别的吗。”野兽的舌尖轻轻扫过犬齿。
“既然刚才没打吐真剂,应该很清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难道又骗我。”
虞小文看着对方唇舌和牙齿,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大脑逐渐宕机,下意识同步地张开嘴巴,伸出了一点舌头。然后,在他羞耻心回笼想闭上嘴时,却被含住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努力隐忍不发但颤栗的喘气声。
这个重叠在一起的谷欠望声音,让虞小文荒谬地神游妄想:可真像,真像两个人都等了这一刻很久了啊。
发情得到满足,身体会产生类似被爱的甜蜜错觉,同时也产生了更多的渴望。他立刻融化了。顺水推舟,甚至反客为主。又吸又缠,把胳膊伸出去大大地揽住对方的身子乱摸。
虞小文是个黏糊糊的小脏鼠子。摇着尾巴钻进清澈温暖的泡澡池,大口吸入,大字飘着。从内而外被对方浸透骨肉和皮毛。
舒服得简直已经死了,脑电波变成了一条直线。只垂直地想要一个更深更深更深再深的吻。
“给你想要的了。说句实话给我听听。”对方却突然离开,声音和喘息转而出现在耳朵旁,一只手也放到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