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喜欢被人仇视,哪怕此前就已经关系不好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明明是巴尔扎克伯爵避开的伯爵夫人,她们不去恨伯爵,要来找上她?是因为她比较好欺负吗?
“郡主,您就原谅伯爵夫人和伊娃小姐吧。”雨果夫人给路易莎擦拭着刚刚洗完,现在披散着垂在浴桶外侧的头发。
她说这样的话,当然不是因为她站伯爵夫人她们那边,或者她就是个纯粹心胸宽大的好人,对谁都是‘饶恕’‘原谅’什么的。之所以这样说,本质上就是安抚路易莎,不让路易莎继续生闷气了。
雨果夫人还在温声细语:“正如您所说,现在是伊娃小姐的‘关键时刻’,前所未有地‘关键’。或许对伊娃小姐来说,没有比这更紧张、更需要支持的时候了。而伯爵夫人,哦,她只有伊娃小姐一个女儿,她全心全意为了伊娃小姐.”
听着听着,路易莎的不爽也慢慢平复了。她也明白,古代社会,无论东西方都是一样的,女性结婚就是第二次投胎,是真正能决定命运的。投胎就算了,没有个人发挥的空间,完全就是运气。但结婚不是啊,多多少少有努力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一桩世俗意义上的‘好婚事’真的是牵动人心说到底,她和一个出生于中世纪,12、3岁的小女孩计较这些干什么呢?又和这个女孩的母亲计较什么呢?都这么倒霉,她也和她们一样生活在中世纪了,相比起这个糟糕的事实,其他的简直不值一提。
等到路易莎洗完澡擦干身体,穿上干爽清洁的睡衣裙、裹着毯子坐在壁炉前时,她甚至已经忘了刚刚抱怨的事了。
“.希望头发快点儿晾干,不,我不冷,炉子烧得这么旺,这样就足够了。”在温暖的壁炉面前,本来就已经擦到半干的头发,预计等不了多久就会干透,到时候就能去睡了。
“对了,圣诞节——”路易莎还要说什么,却被门外忽然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转头看向房间里照管壁炉的女仆:“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会儿她还没睡,雨果夫人也还在,管壁炉的女仆稍微离开一会儿也没事。
路易莎觉得这样的吵闹声,不太像是某个‘喝醉’的骑士要闯她居住的红塔。
一方面是她作为布鲁多的继承人,随着地位越来越稳固,在宫廷的威望也一天盛过一天。那种会对宫廷女眷行不轨的骑士,大部分还是欺软怕硬,不然怎么喝得再多,也没有闯到女主人房间去的呢?
所以,当路易莎成为宫廷实权人物时,这样的威胁就基本扼杀在摇篮里了。
另一方面,红塔楼下的门板是固定每晚上锁,钥匙只能交给路易莎,放在她卧室的钥匙盒里的。等第二天女仆来二楼叫起,这时才能拿到钥匙,去到楼下打开门上的大锁——红塔内什么都有,不开门也不妨碍女仆在路易莎起床前就开始工作。
这其实是从实操层面,让一些有胆子付诸行动的人,失去犯错的机会。而路易莎这样防备,更多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另外还可以保护住在红塔的其他侍女和女仆。毕竟她在宫廷有权有势,那是安全了,不代表身边那些女孩子也安全。呃,或许有时候会耽误某个姑娘和情郎幽会?不过路易莎本来也不赞同身边的侍女、女仆进行‘秘密恋爱’。要么就正大光明地谈恋爱,哪怕因为不符合家族利益最后成不了,这样能公开的恋爱总归不会有什么风险。要么就算了吧,这年头恋爱也不是非谈不可。
事实上,宫里所谓的‘秘密恋爱’,基本和偷.情差不多。多数时候两人中至少有一个是已婚,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考虑未来。真的男未娶、女未嫁(这里指的是婚约都没有),干什么要避开其他人秘密恋爱?哪怕彼此谈不到门当户对,结婚难度很大,最多不承认恋爱关系就是了,却不必人前不露痕迹。
即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