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迦南、两个?小沙弥,甚至老夫人,都死了只有沈莺歌还活着!

王氏哆哆嗦嗦,心中有了一个?狂妄的念头,会不会是沈莺歌昨夜杀了所有人?

但她?昏厥不醒 ,手脚皆有勒痕,显然是被绑在木桩上,动弹不得,又怎么可能杀人!

这时,她?撞上了谢瓒沉冷淡寂的目光。

那瞬间,王氏仿佛被掐住了喉咙,排山倒海般的窒息感和压迫感接踵而?至。

或许,王氏在这种时候要做做样子?,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

但在谢瓒面前,她?就像个?粉墨登场的小丑,演技拙劣至极。

甚至,她?都觉察到了谢瓒那隐而?不发的杀意。

变故太?大,王氏感觉自己再?待下去,内心真的要崩溃了。

但温嶂告诉众人:“待会儿会有仵作来验尸,还有官差来问话,各位夫人小姐如实照答就好?。”

除了谢桃笙,谢氏女?眷脸色可谓是异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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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沈莺歌从正殿抱至东厢房这一过程,谢瓒放轻了动作。

两刻钟后,卢阔快马加鞭地赶来了,看到沈莺歌身上的伤口,下意识咂舌:“怎的这般严重?”

他一晌为沈莺歌清洗伤口、敷伤,一晌为她?服用养休丸。

血好?不容易止住了,到了傍夕时分,沈莺歌罕见地发起了高热,谢瓒触碰她?的额心,仿佛在碰触炭火一般。

卢阔说这是寻常的情?状,少夫人的底子?本就羸弱,被折磨了一个?夜晚,寻常女?子?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天生带着病根的人。

谢瓒拿出藏在枕褥底下的胜邪剑,剑毫无?出鞘的痕迹,

一抹凝色掠过他的眉间,他检查了一下沈莺歌的栖所,厢房内没有剧烈挣扎过的痕迹。

谢瓒缓缓将剑放回原处沈莺歌是故意放水的。

她?师出于他,她?的实力水平,他最清楚不过,凭她?如今的能耐,一人一剑,对付几个?作恶的僧侣完全绰绰有余。

她?故意要让自己狼狈,届时官府查案,很难会怀疑到她?身上,因为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让他为之侧目的是,是沈莺歌对自己足够下得了狠手,不惜赌上了性命。

如此?,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谢瓒沉黯的视线不经?意间下挪,定格在沈莺歌腰间的锦袋上。

案台旁的橘红烛火正在不安地扭来扭去,照亮了锦袋上的具体轮廓。

三角形,红绣金线,袋身绣着五瓣兰花。

谢瓒信手拆开?袋面,里头装着一只晾干的百足虫、蛇胆、山核桃还有老檀木。

质言之,这是一只辟邪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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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莺歌昏厥了近一日一夜。

她?做了一个?梦。

时隔一个?月,竟是再?度梦到原身,曲阳侯府的嫡长孙女?。

“谢谢娘娘,替我报了仇,不然我就死不瞑目了。”

原身在出嫁的喜船上,喝下了投过毒的茶,死于非命。

沈莺歌拉起原身的手,让她?不要跪,温声道:“我既为你,也为我自己。”

她?忍葛落梅足够久了,月黑风高夜,她?直接送她?下地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一桩大仇得报,沈莺歌卸下了心头一桩重担,感到了一阵酣畅淋漓的爽。

有负罪感么?一点儿也没有。

葛落梅说死后要拉她?一起下地狱,她?笑了,说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去死。

沈莺歌忖了忖,对原身交代道:“之前你嘱托过的送信一事,我已然送给鹰扬了,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