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与谢瓒表现得太过于寻常了,坦荡,光明,磊落。

根本没有表露出丝毫蛛丝马迹。

说话也很是客套寻常,没有任何?僭越的痕迹。

老皇帝眯了眯眼,暂且将疑绪压了下去。

这一场夜宴,人人各怀心思?,但也算是各尽宾主之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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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夜宴,沈莺歌回宫了。

濯洗毕,她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哪怕已然是离开了那一场堪比鸿门宴一般的夜宴,她的后背仍然是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沈莺歌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老皇帝当堂质问他们的话语时,谢瓒那一声沉稳淡寂的答复

“微臣与贵妃娘娘确乎是相识。”

啊啊啊,谢瓒为何?要这般说!

故意要跟她套近乎,将她往万劫不复的火坑里推!

沈莺歌气炸了,这个过程委实?是太过于惊险了!

万一,万一……

万一她没有应付好,没有打消老皇帝的疑绪,那老皇帝肯定是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幸亏今夜是有惊无险。

但谢瓒针对她、故意捅出两人是旧识的这种行为,忒过分了!

沈莺歌心想,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她今夜也喝了许多?的酒,酒意上头之后,她心思?就变得非常活络了。

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往外冒。

沈莺歌辗转反侧,完全没法子睡着觉,觉得今夜不做些什?么去报复谢瓒,就显得自?己太过于窝囊了。

做!

必须得做!

沈莺歌是个货真价实?的行动派,打定主意之后,马上开始行动了。

她换上了一身宫女的衣物,趁着那些宫娥在打盹,就速速溜出了翊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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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晌,谢瓒正在书房里务公,青苍给他端来了一盏解酒汤。

递呈解救汤的时候,青苍往谢瓒正在捧读的书睇望而去,快半个时辰了,主子所读的这一页,一直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这不符合主子寻常的阅读速度啊。 这一页根本不难读, ????? 对主子也构不成丝毫难度。

难不成是……

青苍的视线一路上移,落在主子的峻容之上。

那常年清冷的脸,生平头一遭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绯红。

不知让主子脸红的,是酒,还是人?

似乎觉察到青苍那活络的心思?,谢瓒冷淡的视线缓缓从书页之中抬了起来,微微挑了挑眉。

男人的视线颇具压迫与威严,落在青苍身上仿佛有千斤般沉重,青苍不敢再妄自?胡思?乱想,连忙将解酒汤端呈近前去。

谢瓒接过解酒汤,一饮而下。

解酒汤是卢阔亲自?调制的,味极苦。

但青苍看谢瓒就这般面不改色地饮酌下去,整个人不禁咂舌,不由?多?嘴了一句:“主子今夜怎的喝了这般多的酒?”

谢瓒饮毕,拿起帕子拭了拭嘴唇,那漆黑的眸子,恢复了一贯冷淡的湛明。

青苍问这番话,也不指望主子能够回答,但今夜破天荒地,主子薄唇浅抿,轻轻笑了一声:“还有谁能这个胆子灌我酒?”

自?然是那个人了。

青苍就差将“沈贵妃”三个字道出口了。

关于沈贵妃与谢相之间是旧相识的传闻,早已不是秘密,甚至连老皇帝都开始揣测起来,甚至不惜设下夜宴来试探他们二人的关系。

虽然说此宴有惊无险,但也怕是在老皇帝心内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青苍想说些什?么。

下一息,窗外忽